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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看到婷兒在缺乏“血緣愛”的環境裡的可怕變化之後,才真切地認識到,在孩子成長的過程中,“教育愛”雖然最重要,“血緣愛”也是絕對不可缺少的(這種有高尚犧牲精神的愛並非只能來自有血緣關係的人)。如果孩子連“母雞都會的愛”都得不到,又怎能享受得到更加高階的“教育愛”呢?
既然如此,就讓我們在需要犧牲的時候忍痛去犧牲吧!買書專挑名著,薰陶審美情趣
聽說我考取了上海戲劇學院卻不去讀,同事們都感到十分驚訝。好在李累主編非常理解我的苦衷,支援我兼顧工作、自學和孩子的決定。於是,生活又回到原來的軌道上向前執行。
有小保姆幫著照料婷兒,我總算可以多用一些業餘時間準備電大的期末考試了,但晚飯後到婷兒睡覺之前這段時間我還是用於她的早期教育。我依然是利用飯後散步的機會看見什麼就和婷兒談什麼,繼續擴大她的知識面,培養她的觀察力。等到星期六,我們三個就高高興共地去春熙路逛夜市。那幾年正是廉價的傳統連環畫和高檔的彩色連環畫產品換代的時期,星期六的夜市上經常會有新華書店減價處理傳統連環畫,只花兩毛錢左右就可以買一本很有趣的書。我和婷兒最喜歡在減價書攤上沙裡淘金,每次都能買回幾本物美價廉的連環畫。那時候,市面上剛剛推出三毛錢一支的“娃娃頭”冰激淋,婷兒很愛吃,但我只讓她嘗過一兩次、有一次逛夜市,我很想看看婷兒對書籍到底有多重視,就給了她三毛錢,說:“隨便你買一支娃娃頭或是買一本畫書。”婷兒毫不猶豫地說,當然要買書。我問她為什麼,婷兒說:“冰淇淋吃完就沒有了,而書卻可以看了又看。”婷兒的選擇讓我非常高興,於是既買了書,又獎勵了她一支冰激淋。
在為婷兒買書、錄故事時候,我有一個原則,那就是儘量選擇名著。我相信,經過時間檢驗的中外名著具有永久的藝術魅力,對發展婷兒的智力和審美心理結構能力具有深遠的意義。除了那些她聽得懂的兒童文學名著之外,那些根據古典名著改編的連環畫,也是具有長久吸引力的好書。我在重新開始的“育兒日記”中寫道:
我到上海考試時,買了一套《紅樓夢》的連環畫,婷兒簡直太喜歡《紅樓夢》了,興趣大得令人難以置信。總是纏著我和小李講《紅樓夢》。很快就記住了《寶黛初會》《熙鳳弄權》《黛玉葬花》《紅樓二尤》的書名、人名和模模糊糊的情節。一天在戲劇家協會看舞劇《紅樓夢》的錄影,因為錄得不好,看到“金玉良緣”對黛玉的刺激時,就停下來放起蘇聯的一部芭蕾教學片,婷兒頓時大哭起來,非要看《紅樓夢》不可。我怎麼哄都不行,只好讓小保姆把她帶走了。
我也是很愛《紅樓夢》的,在懷孕期間,我第二次讀了《紅樓夢》,難道這也能遺傳嗎?姥姥也愛看《紅樓夢》,曾帶著婷兒看過電視裡放的越劇《紅樓夢》。婷兒不到3歲時就會講《紅樓夢》的故事:“賈寶玉有個林妹妹,後來賈寶玉和薛寶釵結婚了,林妹妹就死了。”這當然是姥姥教婷兒講的。難為婷兒還知道喜歡林黛玉,討厭薛寶釵,其接受能力和理解能力,非同齡兒童可比。
7月底,婷兒因高燒40℃住院,住院期間,婷兒退燒後主要靠聽、看《紅樓夢》連環畫消磨時間。她那股入迷勁兒,纏人勁兒,使同病室的大人們非常吃驚。現在,我為了讓她長大一些後還有完好的《紅樓夢》連環畫可看,暫時把這套書收起來了。不過9月的一天我帶她看了一場電影《紅樓夢》,其效果抵得過講十遍書。
這麼小就接觸《紅樓夢》好不好呢?我認為沒有什麼不好。《紅樓夢》作為中華民族最優秀的古典文學作品,其影響不僅僅侷限在文藝領域,而且已滲入社會生活、歷史傳統,是中華文明的一部分,早一點接觸它,加上古典詩詞的薰陶(到目前為止婷兒已背誦過十幾首古詩),可以早一點使孩子感染古典文學的美,這對孩子的審美心理結構的形成過程意義重大。古典美加上民間故事的民間藝術美和自然美,和我言傳身教的道德觀、價值觀、人生觀,將使婷兒具備異常豐富的內心活動,和很強的表達能力。只要我持之以恆地培養她,嚴格而科學地訓練她,她就能早日出成果、這一切,對一個沒有經過早期教育的孩子來說是不可能的。但對於婷兒,則是正在實施、正在實現的理想。
與看不見的未來相比,當時有一個細節非常有力地堅定了我的信心。那是在著一場大型兒童劇的時候,3歲3個月的婷兒突出地表現了不同尋常的審美能力:
7月2日看《月琴與小老虎》,婷兒很動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