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褐色土岸,身後則是一大片黑魈魈的小樹林。我們俯臥在綠油油的嫩草地上,用拳頭支著下巴,任兩條腿自由伸展:請吧,請隨意吧。我們把春季大衣也脫了,而且不必付二十戈比的保管費,因為在我們附近,謝天謝地,並沒有劇場招待員。樹林、天空和一望無際的田野,全都沐浴在月色之中;而在遠方,有一盞紅色的燈火忽明忽暗,發出微弱的閃光。空氣寧靜,潔淨,芳香……一切都有利於歌唱家的演出。只消它,夜鶯,不濫用我們的耐性,趕快出場才好。但它久久沒有動靜……在期待中我們根據節目單隻好先聽別的演唱者的歌聲。
晚會由布穀鳥的獨唱開始。它在樹林深處懶洋洋地“咕咕”叫起來,叫了十來聲,便停住不響了。就在這時,兩隻紅腳隼發出刺耳的尖叫從我們頭頂上空掠過。隨後鼎鼎有名的低音歌手黃鸝,嚴肅認真地開始一展歌喉。我們聽著它的歌唱,感到心曠神怡,我們真願意一直聽下去,若不是一群白嘴鴉飛回樹林宿夜……遠處出現一片烏雲,烏雲朝我們這邊移動,隨著一片“啞啞”叫聲落到了樹林上。這黑壓壓一群烏鴉很久都沒有消停下來。
正當白嘴鴉喧鬧不休的時候,住在蘆葦叢中公房裡的無數青蛙此起彼伏,“蟈蟈”地鼓譟起來。整整半個小時,這廣闊的音樂會場充滿了各種各樣又匯成一片的聲音。不知什麼地方,一隻昏睡的鶇鳥開始叫起來,為它伴唱的是林間山雞和葦鶯。隨後便是幕間休息,四周一片寂靜。偶爾有一隻歇在觀眾席旁草叢裡的蛐蛐“瞿瞿”地唱起來,打破了四周的沉寂。在幕間休息的時候,我們的耐性達到了極限:我們已經開始抱怨這位演唱家。直到夜幕降落大地,月亮爬到樹林上空的天穹,這才輪到主角出場了。夜鶯歇在一棵幼小的械樹上,樸稜一聲飛進一叢黑刺李中,尾巴轉動一陣,便站住不動了。它身著灰色羽衣……一般來說,它漠視聽眾,即使面對觀眾也總是一身灰麻雀的粗俗打扮。(可恥啊,年輕的歌手!不是觀眾為你存在,而是你為觀眾存在!)約摸有三分鐘,夜鶯一直默不作聲,一動不動……可是你聽,樹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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