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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把你印到鈔票上去了?”李果果問。
“朋友要借重我,我敢說不?”盧作孚掛好了條幅,從板凳上下來,在小青年和娃娃面前作委屈狀。
“讓我看看是哪位朋友?”文靜再看鈔票,“川康殖業銀行,哦,我曉得了,川軍21軍、24軍二劉軍長。”
“二劉要開銀行,倒也不新鮮。槍桿子與洋錢結合論就是劉湘發明的!”李果果說,“新鮮的是,為啥我小盧先生印到鈔票上?”
“長那麼大個頭,怎麼不懂事?”文靜道,“開銀行,印鈔票,最怕的是什麼?”
“怕別人不信不認!”
“所以呢,就要找一個人人都信都認的人來印上票面!”文靜道。
多年後,盧作孚的兒子還能回憶當時的細節:“當時中央銀行的鈔票我也看過,沒有這樣的做法。而川康殖業銀行卻用一個人的品德來證明銀行的信譽,確實很罕見。”
“盧作孚正在籌備召開重慶各界與川軍三軍軍長聯合會議。”這天,田仲告訴升旗。二人邊談邊來到江邊,“川江上跑輪船的老闆中有人認為,他盧作孚的民生公司是靠了劉湘21軍力量才發展得這麼快!”
“豈止21軍?還有楊森20軍,劉文輝24軍,鄧錫侯28軍。”
“他到底想做什麼?”
“一箇中國商人,籠絡軍人,他還能做什麼?”
“他心子起得也太大了。”
“是比盧麻布心子起得大。路子也野。盧麻布見到軍人,只有雙手捧上買路錢。盧麻布的二兒子卻敢叫軍人為他奉上整軍整師的槍桿子和整箱整櫃的洋錢。”
“他的路子真像老師說的,太野!”田仲說,“在中國商界,簡直堪稱前無古人。”
“孤陋寡聞了吧?就在民國前朝,清朝不就出了個紅頂子商人?”
“胡雪巖?”
“還能是誰?與晚清中興名臣左宗棠開過聯合會議,從此當上官商,暴發的速度讓同時代的中國商人同行們一個個瞠目結舌!”升旗道。
“老師認為,盧作孚也不過是這條路子?”
“不是麼?”升旗道,“這才幾年?他與川軍軍長師長們聯合,暴發的速度不也讓同時代的川江商人同行們一個個瞠目結舌麼?”
“怎麼他就能做到,他的同行們就不能做到?”
“因為他有理由!”
“什麼理由?”
“三年前,他憑藉這個理由,登高一呼,將一盤散沙的國人凝聚成一塊頑石,將雲陽輪困死在朝天門‘水牢’中!”
“愛國?”
“三年來,他這條小魚又倚仗這個理由,一條一條吞吃川江上大大小小一條條魚,他的一統川江的夢想,眼看成真!”
“好一個——愛國!這理由對他、對當今的中國商人、全體國人來說,太充分了。”
“這理由是我們日本國拱手奉送給他盧作孚的。”教授低吼。
“相信老師遲早會找到我最擅長的方式,當眾揭穿這個人的把戲。讓他的國人明白,所謂愛國,不過是他這個心子起得太大、想當暴發戶的中國商人的一個理由而已。”
“也許,不必等到我出手,他盧作孚就……”
“老師您是說……”
“四川是個大魔窟,這話是他自己從前說的。如今他卻要把魔窟中最大的三個魔頭召集到一起來,中國話,這算什麼……”
“與虎謀皮。”
“向老虎討它身上的皮子的人,有幾個不被老虎吃了的?”
“他開魔頭大會的地點?”升旗問。
“就在他苦心經營了幾年,已初具規模的那個什麼北溫泉公園。”
“選得是地方。時間?”
“聽說萬事俱備,還差一樁什麼事沒準備好,所以暫時未定會議時間。”
“什麼事?”
“不得而知。好像盧作孚很看重那樁事。”
“有渠道瞭解到麼?”
“太容易了,他籌備開大會,又不是什麼機密!”田仲說,“我這就去北碚。”
文靜和李果果把剛油印出來的一大堆小冊子整理好。
“小冊子齊了,會場佈置好了。萬事俱備,還差哪一股東風呢?”文靜環顧會場。
“小盧先生說——還差一朵花。”
“小三峽也正好百花齊放,盧先生卻說還差的一朵花,是什麼樣的花?”
“小盧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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