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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後的那些記者找到事做了,報紙一捅出這事,吉野君,你算是把自己國家的臉面丟盡了。你便是切腹,也在天皇面前謝不了罪!”
吉野低下了頭。
田仲悄悄搖頭。這才算明白了為何教授要叫自己去“辛苦一趟”。原來是要證實橫擋在日本國在華利益面前的這個中國人,這個勁敵,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敵人。其實,當這個人剛在川江上冒出頭來,教授便盯上了他。也許教授叫田仲跑這一趟並不是真需要證實一點什麼教授自己還搞不清的猜測,倒是叫田仲透過這一趟,實實在在認清這個勁敵。
“可是,老師您不是判定這個盧作孚只是個打著國旗賺錢發家的中國商人麼?”田仲問道。
“我到現在也沒推翻我對他的這個判斷。打國旗是真的,報國仇也是真的,為什麼由此賺到的錢就不能是真的?真真假假,虛虛實實,他盧作孚一定深諳此道。我要是他,也會真的為自己的國家打出旗幟,真的為自己的國人報國仇,只有這樣,才能最終實現我做商人的最高境界——愛國發家,一路雙贏!”升旗說。
“要真是這樣,他可就太可怕了。”吉野說。
“誰叫你把既能報國仇又能發家的充足理由拱手送到他面前?他能輕易放過你?你想想,這盤棋,他若是贏下了你,那簡直就是在國人心目中一戰成名。對他日後行走川江,實現一統川江的霸圖,有多大的好處!”
“我真是撞著鬼了!”
“所以從頭一回見面,我就把他列為我國商船在川江上的頭號勁敵!”
“那,”吉野緩了口氣,“升旗君所設的下策,一定就是最後的殺著!吉野今日除此策,再無對策。請詳示如何施行。”
吉野抬眼,目光冷酷,向泰升旗教授室內四尋。
“我這兒只有琴棋書畫,沒你吉野房間裡供在架上的那種東西。”升旗知道吉野要找的東西是什麼。
“琴棋書畫,收拾不了這個人。”吉野收回搜尋的目光,搖頭苦笑,“中策不果,下策不說,升旗君,您倒是給指條路哇,莫非你眼看著日本國的雲陽丸困死在這個人設下水牢中?”
“我早就給你出過上策。”升旗對吉野,再無從前的那種禮貌與客套。
“上策?升旗君是想叫我輸棋……”
升旗扭頭向窗外,毫不掩飾自己根本不屑與吉野繼續談論此人的心情,自語道:“作孚君,升旗與你這盤棋,還有得下。”
升旗那目光,吉野似曾見過——是在國內上大學時,與升旗同去觀看聖戰決賽,九段眼睛中,才會流溢位這種凜然傲視的神光。低段位的棋手,光是碰上這樣的眼神,先就輸了三分……
困雲陽丸於“水牢”這局棋,是川江航務管理處處長執黑先行。幾天下來,既然雲陽丸船長有輸了三分之嘆,盧處長自然就是贏了三分。這天,在辦公室中,盧作孚正在聽電話,一邊拿過一張藍圖,放在剛到的那張《四川日報》上,盯著看,面露喜色。電話是四弟打來的。
盧子英正在北碚文星灣。場口那處賭場,已經改為民眾圖書館,有村民在看書,那幾個曾經在此賭博計程車紳居然也在其中。這裡還安放了電話箱。盧子英望著嘉陵江邊一座惡竹叢生的山丘,對電話那頭的盧作孚說:“二哥,勘測結果,你要的一樓一底一座大樓,建設在這山上,完全合適!”
盧作孚在電話那邊叫道:“太好了!”
盧作孚桌前,攤開一張藍圖,正是一樓一底大樓設計圖。盧作孚又順手拿過另一張實景效果圖,這一來便看得更加分明,這是一座飛簷翹角,中西合璧的大樓,基礎部,正在盧子英此時面對的嘉陵江邊那座山丘上。繪圖筆寫下的字樣:中國西部科學院大樓。
“要多少錢?”盧作孚強令自己恢復冷靜,問道。一聽回答,愣了片刻,“什麼,預算七萬五?”
“不得少於七萬四!要是再省的話……”
“西部第一個科學院呢,我的四弟,這種事,一塊洋錢也不敢省!”
“可是二哥,這麼多錢,一時半會兒,哪兒來?”
“容我想想。”
“要不,先緩緩,你那邊跟日本人鬥法,正日以繼夜,決戰決勝呢!”
盧作孚盯著大樓藍圖:“這種事,同樣刻不容緩,決立即行!”
盧作孚思考著,放下電話。蒙淑儀拎飯籃子進來,盧作孚臉上立即露出笑容,外面的大事,他實在不想讓家裡人擔憂。蒙淑儀將飯籃子放在桌上。蓋籃子的,是同樣的報紙。蒙淑儀剛將一個幹餅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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