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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英默默旁觀,點頭,顯然,他更感興趣的是盧魁先其人。
當晚,惲代英在燈下給友人的信中談到川南師範學堂給他的印象:“校內氣象頗好……同事更多可稱述,比我在宣城師範學校擔任教務主任時的同事中一部分狂士名士,公然認做教員是為自己的,確有希望點。”
聽得寂靜的校園中傳來一個人的腳步聲,惲代英推開窗前那盞燈,望去,見那條清晨漫步過的小道上,仍在巡視教室的盧魁先的背影,他一笑,在信上寫下:“此地教育科長盧思,人更可注意,真可謂濟濟多賢。”
入秋,川南師範院牆外青山,漫山野菊,竟比校園裡的更香。惲代英真的約盧魁先上了山。二人一路談著,盧魁先說:“國中萬事,希望若絕。尋求希望,必於教育事業。”
“盧思兄往自己肩上放的擔子可不輕!這哪像一個教育科長說的話?”
“你說到底是人在挑這副擔子,還是擔子在挑這個人呢?”
“盧思兄,前幾年,我的路,走得跟你完全一樣。”
“這幾年呢?”
“我讀了些書。”惲代英將一本英文版的書放在盧魁先手頭。
盧魁先看著封面,他英文不夠用,辨認著:“家庭、私有……”
惲代英說:“《家庭、私有制和國家的起源》。”
翻開書頁,是作者照片。
盧魁先問:“恩格斯?”
惲代英湊上前道:“這一位,沒像你我一樣,剪短髮,留小平頭?他這顆頭腦裡所思所想的,跟你我也有些不相同。”
盧魁先憨憨地摸自己的頭腦,說:“有哪些不一樣?”
惲代英答:“讀後,我這頭腦裡的想法也與你不一樣了。”
盧魁先詫異地問:“哦?”
惲代英說:“不良的教育、不良的道德,全是不良的經濟制度所構成,全是因經濟壓迫所致。”
盧魁先點頭:“同意。”
惲代英說:“世界的全部的改造,才是問題的根本解決。”
盧魁先點頭:“同意。我正是想從國民素質開始改造,這才投向教育。”
惲代英搖頭:“不!只有徹底改造經濟制度,才能改造罪惡的舊社會。”
上山路上,盧魁先的四弟盧子英與兒子盧明賢遠遠地看著他們的背影。
盧魁先微微搖頭:“你是說,教育救國走不通?”
惲代英望山下——蒼茫霧色中的城市與村落,說:“在這不合理的環境中,想在某一區域性憑靠某一個人的勢力範圍去成就我們個人的什麼理想事業,絕對不可能。”
“那該靠什麼?”
“革命!”
“辛亥年,你我不是同時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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