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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學徒。哪得來啥子人金船相贈,倒是盧伯伯一根黃楊扁擔、盧伯孃一串包穀幹餅相贈!”
幾天後,民權到朝天門,寶錠下了船就去找盧作孚。把這一段學說給盧作孚聽,二人徘徊沙嘴,好生笑了一回。忽然,盧作孚站下了:“寶錠,沙嘴上這一趟,九年前我兩個也走過。”
“是,辦民生前,你帶股東來重慶調查別人的船。那時,自己手頭一個輪船都沒得。只有寶錠一艘木船。”
“那天,就在腳下這一片沙灘上,碰到個女老師,帶起學生娃娃來認中國國旗。學生說:老師,昨天你才在課堂上講的,長江是中國最長的江,中國最長的江上,為什麼看不到中國國旗?”
“老師話都不說,走了。”寶錠回憶道。
“學生追起攆起問,老師,要是明天再來,還找不到中國國旗呢?老師只好說,那老師就帶你們進城,巴縣老衙門跟前,好像有一面?”
“今天,好想碰到那老師再帶學生崽兒來啊,朝兩江一望,汽笛嗚嗚,來來往往,全是中國國旗。”
“問題來了。”盧作孚擰起眉頭。
“哪樣問題?”寶錠急問。
“學生要再想看萬國國旗,只怕難了。”
“真是的!”
“只有等他們長大些,送出國去看了。”
“這倒是個辦法。”
“再開了我民生輪船,到大洋大海上,讓萬國的學生娃娃,也認一認中國國旗。”
《民生簡史》述評:“在軍閥割據時期,在政府毫無保護政策下,民生公司因獨自新型經營之發展,不但已與外商相抗衡,且從而粉碎其組織,力爭國家內河航行權之爭回。民生公司在其發展史上,收購外商輪船頗多,但是以本次收購捷江公司為最大的事件,民生公司在與外商的競爭中由此站穩腳跟。捷江公司華經理(買辦)同時進入民生公司擔任業務處經理。在收購美商捷江公司7只輪船後,重慶上下游輪船十之八九皆以歸併於民生公司,民生公司大小輪船達到40只,噸位達到15500餘噸,成為宜昌以上最大的輪船公司,在川江總數80艘輪船中,民生公司佔了半數,而外商輪船隻剩下10餘艘。”
盧作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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渝商
在教授眼裡,既然中國都是日本的,這些管理人才當然也就是在為日本管理實業。這當然比從日本培養了人才到中國來管理實業要划算得多、有效得多。助教忍不住用教授愛用的川人俚語暗道:“這才叫將就你的骨頭熬你的油。”
“不惑”——是四十歲的境界,而不是到了四十歲就可以平等共享的“人權”。
“四十不惑”——孔子說的是他自己。後來,國人四十皆自稱到了“不惑之年”,鬧了個誤會,這誤會一鬧就是二千五百年。
從川江走出來的盧作孚,與川江一同步入不惑之年後,即將翻開他一生中重要的一頁。
1935年,重慶商務專科學校,川江航運史課程的教授開始為盧作孚此前幾年在川江上的那場大戰中的戰果做總結。
“上學期最後一節鍾,你的預料全應驗了!祝賀你,汪恬!”這天,升旗教授的總結課是這樣開講的,“你看,黑板上你畫的示意圖,我有意請校工做期末大掃除時別把它擦了。只是經過一個假期,已被塵封。”
黑板上,汪恬畫的“中國——民生”大圓框把“美國——捷江”小圓框包進去的圖形果然還在。
“塵封不住的,是活鮮鮮的現實。民生一舉收購捷江,川江乃至長江除了英商太古、怡和、日商日清、法商聚福及華商國營招商輪船公司外,差不多就看不到別的輪船公司了。”
“教授這話說得實在!”學生們一陣歡呼。
“這高瞻遠矚的功夫,哪是升旗我能有的?這是民生公司總經理盧作孚的原話,我不過照本宣科。”升旗揚起一份民生公司出版的《新世界》,“作為學人,我只會提出問題。三年前,還是川江戰國群雄中最弱的兩家,誰都能料到,這兩家必倒無疑,怎麼兩年下來,偏偏是最弱兩家中的一家吃掉另一家?為何不是另外幾家強的來吃呢?能請汪恬同學為我們做更深一步的經濟學分析麼?一句話,華商民生盧作孚憑什麼一口吃下美商捷江霍蒂的?”
“盧作孚的船總是趕在霍蒂之前半小時到碼頭!”汪恬說。
“還有補充的麼?”升旗掰下一個指頭。
“小碼頭不停,專搶大碼頭!”另一學生道。
“高手比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