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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素養如何,你只要走進音樂廳就會一目瞭然。我認為此話並不誇張,因為對藝術的真正欣賞和對藝術的尊重,絕對是一個人精神境界的體現。有時候我們很難理解,在國外,一場芭蕾或是一出音樂劇在一個地方竟然能連續上演幾個月甚至幾年!這種事在我們中國是不可想象的。
就在幾天前的一天晚上,我在鳳凰衛視的“鏘鏘三人行”節目中,聽到一位嘉賓說起這樣一件事:他說他剛從維也納回來,有一件事讓他十分感慨:一次他在維也納歌劇院觀看瓦格納的歌劇《紐侖堡的名歌手》的時候,坐在他身邊的是一位上了年紀的圖書館管理員,在劇場休息時他與這位老者進行了交談。在交談中,那位老者告訴他,他已經是第25次來觀看這部歌劇了!
25次!一個普通的圖書館管理員。在欣賞瓦格納這部長達五個半小時的歌劇中,他或許因為白天工作的勞累而瞌睡過,但他絕不會發出一點聲音,他就這樣每次靜靜地坐在那裡,與瓦格納的音樂進行靈魂的溝通。
2003年2月6日晚,在義大利羅馬聖切契里亞音樂學院的音樂廳裡,由我國當代著名作曲家葉小綱先生作曲的交響作品《最後的樂園》,正在被聖切契里亞音樂學院交響樂隊演奏著。這首以中國安徽民間葬禮音樂為創作素材的交響作品,正第一次飄響在義大利羅馬的上空。當該曲演奏結束後,全場立刻爆發出熱烈的掌聲、呼喚聲和跺腳聲。音樂會結束後聖切契里亞音樂學院的院長對葉小綱的作品予以了很高的評價。然而在音樂會中,依然是《北京青年報》的倫兵先生,發現了這樣一個場面:當《最後的樂園》開始演奏後大約一分多鐘時,聽眾席裡突然響起了一陣手機的鳴叫聲,即刻,幾乎所有的人都對此人怒目而視。手機聲立刻停了,音樂會繼續進行。有趣的是,當音樂會結束後人們發現,那部手機一直在剛才這位聽眾的座位邊上的地上躺著,無人認領。倫兵說,“也許是帶手機的人覺得自己丟盡了臉面”。
古人說,知恥而後勇。而我則說,知羞而後儒。但現在的問題是,如果我們根本就不知恥也不知羞,那麼一切試圖解決問題的路徑就被堵死了。記得我在人民大會堂聽過一次法國國家交響樂團的音樂會。當時坐在我後面的有一對年輕的戀人以及一個八歲左右的孩子和他的母親。在整個音樂會過程中,戀人們在不斷地竊竊私語並不時的傳出幾聲“國罵”,而那個八歲的小孩卻一直在他方圓十米的範圍內進行著“田徑訓練”,期間還不斷地傳來他母親那類似馬俊仁似的叫喊:跑啊,你還跑,回來,再跑,揍你啦……
我不知道人在這種環境下是怎麼來欣賞交響音樂的。記得卡拉揚在他臨終前曾經不無自豪的說:“任何能與音樂終身相伴的人,上帝已經給予了他最大的恩賜。”說完,這位曾經長期統治著柏林愛樂的指揮帝王,便微笑著離開了音樂和他的音樂生涯。窗外,莫扎特的安魂曲正在飄向另一個空間中,迎接著卡拉揚那不滅的音樂靈魂……
與卡拉揚比起來,其實我的要求並不高,我並不要求上帝給予我與音樂終身相伴的那種恩賜。我只想在一次難道的機會中能讓我感受到上帝給予我的那種瞬間的恩賜,那就足已。可是我依然辦不到!背後的“國罵”仍在繼續,那孩子已經從跑步發展到了在地上翻起了跟頭,起初忍無可忍的我只是不斷地向他們怒目而視,想必這一下會讓他們有所收斂。但我錯了。因為對於一個深度缺乏公共道德意識的人來說,你的怒視不但起不到一種警示作用,相反會引來一種更大的災難。這就像你面對一個深度的肝昏迷者,如果你還一個勁地給他吃王八蛋,那麼你不僅挽救不了他的生命,相反,你所做的一切將導致一場更大災難的併發症。
結果是不出我所料的。隨著我一次次的怒視,那位戀愛中的女人開始發話: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這人是不是有毛病?緊接著那戀愛中的男人也開始了:丫挺的,再看,把你丫哄出去。
而此時,舞臺上音樂依然……
我不知道大家有沒有過一種精神被短路的感覺。就是說此時你的大腦中所有的神經有一種突然被拉斷的感覺,其具體表現是:思維沒了,左右腦被膠在一起,頭動彈不得,身體僵硬,四肢發軟,眼睛發直,張口結舌,同時汗水正偷偷地從你的每一個毛孔裡向外擴軍……
馬澤爾依然在揮動著他的指揮棒,氣宇軒昂;而法蘭西民族也正在表現著他們的從容與瀟灑,而此時的我卻像是一隻被鬥敗的公雞,垂頭喪氣。也許此刻我最慶幸的,是我終究沒能成為一個指揮家,因為在這樣一個環境下當一個指揮家,無疑對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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