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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感遺憾:“下次記得煮一桶留著慢慢吃。”
他轉身往床榻上平躺開,像攤煎餅一樣,深深長長地呼吸吐納。我捧著碗朝他湊過去,還想再討一碗吃,見他闔目休憩,一副關閉神識與世無爭的樣子。我將碗擱在他交握身前的兩手上:“太傅,真的沒有了嗎?我就再吃一碗!”
他抽出一隻手,將我手上一拉,我便一頭栽過去,直撲他身上。嚇得我趕緊拿手一撐,撐在他身旁,以半壓的姿勢居高臨下對著他。
他依舊闔著眼,濃密的眼睫毛遮覆著眼瞼,令人有湊上去數一數的衝動。眼睫往上,是兩道鋒芒內斂的劍眉,再往上,額際居然有個美人尖。如今細看,才知這俊逸皮相的點睛之筆藏在這裡。
想起曾經在民間閒暇時翻的風月冊子上記載,古早宮廷內,具美人髻者為上品、無美人髻者為中或為下。這美人髻便是俗稱的美人尖,前人有將美人髻作為評選美人的標準,倒也誠不我欺。
忽然腰後搭上一隻手,將我一壓,我手肘撐落,撲得更近。眼下便是輪廓優美,弧度微上,如畫筆勾勒的嫣紅唇瓣,極盡魅惑。
心中生出一頭小獸,左奔右突,想要衝出來品嚐美食,被我牢牢按壓住。撇開頭,視線轉移向別處,不多時,又轉回來,品鑑美人太讓人把持不住。一時頭腦發熱,一手摸上他的美人尖,低下頭嘴唇壓在他唇上,伸出舌頭試探了一下。
軟嫩而潤滑,彷彿待人品嚐。我依葫蘆畫瓢,探入其間,長驅直入。腰上的手一緊,給我再往下一壓,我便如墜深淵,主動與他糾纏一處,再難罷手。
彷彿另一個元寶兒在體內甦醒,勢要將眼前人霸佔到底。那不可觸控的記憶,驅使著不由自主的魂魄,將夙願一償。
徹底爬到他身上,將他狠狠壓住,玩了美人尖以後,再摸胸……
他一個翻身,將我反壓,離了唇,眼眸凝望,笑不可抑:“你在做什麼?”
難道是我做得不對?我視線往左上偏移:“輕薄你。”
他竟不依不饒,究根到底:“為什麼?”
“想試試。”看看主動輕薄人究竟是個什麼趣味,導致他一而再再而三。
“還想怎麼試?”他拿手指掠過我眉頭,劃過鼻樑,再落到臉上以指背摩挲。
“把你壓到地上輕薄!”心中的小獸促使我道出禽獸之語,話雖出口,但我覺得這一定不是我說的。
他唇畔緩緩凝起一個深意的微笑:“我也有此意。不過夜裡地上涼,就不讓你受那個罪了。”
咦,怎麼感覺哪裡不對?
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漸漸笑不出來,臉上忽然嚴肅:“元寶兒,把手拿上來!”
我沒聽。
“……”他一把捉住我探尋秘密的手,摁到頭頂。
說好的輕薄呢?!
我很不滿意,嘟了嘴哼一聲。
“洗澡好不好?”他將臉貼近我耳邊,彷彿商量,又彷彿勸誘。
“不!”會被河蟹的!
“那隻洗腳好不好?”他退一步。
“可是我沒有吃飽。”
“洗完腳再讓你吃飽,好不好?”
我糾結在二者的選擇中,舉棋不定。我猶豫的時候,他已經替我做了決定,下床後理了理衣裳,把凌亂中扣在床上的碗勺收了,又回身囑咐:“別睡著了。”
我翻進被褥裡,揮了揮手,讓他速去覓食。
一個人窩在床上,介於要睡不睡間,頭腦渾濁中留著一絲清醒,回想今夜實覺荒誕,好像在他身邊就會被帶得荒謬不正經,不過話說回來,我從前正經過麼?
然而那麼多的事情擺在眼前,家事朝事國事,此時完全不想去考慮。阿笙姐姐是去是留,施承宣今後得知真相會怎樣,阿寶幕後是何人指使,皇叔和父皇怎麼辦,科考題目如何取定,世家根系怎樣摧毀,三枚玄鐵令怎樣使用……
對了,還有朝臣若知前三年的陛下是個傀儡,如今的陛下是個女孩子,會不會造反。
隨便一個拎出來都叫人頭疼,做寡人真不好玩,還不如做村姑。
姜冕再回來時,我便沉浸在鬱悶的情緒中,趴在床上,很煩心很憂鬱。
他將打來的洗腳水擱地上,再來看我,給我扒拉了起來。我不情願坐著,更沒有好心情。奈何他對洗腳一事很執著,非將我拽出被褥:“是困了還是餓了?臉色看起來這麼苦大仇深,我才離開一會,你想到什麼了?不會是不捨得太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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