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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不得再拿陛下身份當眾胡鬧!你任性一時,舉國便亂,公卿覆滅,黎民遭殃!你若樂見如此,那便休怪我以國法治你!”
我呆愣在書架旁:“你會把我怎樣?”
“以欺君之罪,交由大理寺。”他冷酷決然,以我朝太傅的威嚴,彷彿昭告了我的死刑,“反正宮裡也不缺陛下。一個傀儡,也比一個任性妄為的君王有價值。”
竟然會落到那個地步!我頓時沒了安全感。果然京都皇宮是處虎狼之地,我的潛意識沒錯!可是,萬一我氣不過,就任性了呢?
“太傅要廢了我?”可是,我有親爹太上皇啊,還有皇叔呢!
彷彿看出我的計較,姜冕直擊重點,抹殺我的一切幻想:“若當真到那一步,我自然得動用非常手段。你冒充陛下,犯下死罪,太上皇也保不了你。你皇叔大概會捨不得,但也得依國法將你論處!”
“你的非常手段是什麼?”威脅我的因素,至少要先探聽清楚,搞個明白。
“世家對付皇室,非常手段,怕是你想不到的。”姜冕竟不怕洩密,直言不諱。
“那、那朕先解決掉你們世家!”暫時壓了壓不安的情緒,我也反威脅一下。
姜冕微微一笑,不屑:“天下世家何其多,即便你穆家為帝,也得藉助世家之力。若有心力剷除世家,何故如今還不動手?只怕你穆家還得等個上百年積澱,才可同天下世家一戰。”
被挑釁了!
我很不服,鼓了氣,誓言:“朕一定要在二十年內,剷除你們世家!”
“我們等著。”姜冕放言一笑,兩手空空,甩袖走向殿外。
望著他遠去的背影,我忽然醒悟,這節奏不太對呢,我是來挽留太傅的,怎麼就針鋒相對,最後把他氣走了?
醒悟完了,姜冕也不見人影了。我背蹭書架,蹲到地上,徹底搞砸了呀,居然毫無城府地對世家宣戰了!
不過在此之前,還是先考慮一下怎麼才能不被太傅以國法問斬。
首先,不能再任性,不能說自己不是陛下,不然就是給自己定下罪名。
其次,抱緊太上皇和皇叔的大腿!據說皇叔手握重兵,乃神策軍大將軍,主要負責護衛京師。一定要討好皇叔才行!
再次,籠絡大理寺,萬一將來不小心入獄了,說不定還能買通大理寺卿放我一馬。對了,說到買通,我還得有錢才行!
所以說,做個陛下,我得先要保住小命。最後才能跟世家代表太傅一戰,最最後徹底瓦解世家勢力,將天下收歸皇室。
聽起來就好任重道遠,我一定要努力才行,可是,我餓了。
垂頭喪氣,再嘆幾口氣,太傅走了,誰給我做滷煮?
想到太傅已離去,心底泛起幾縷憂傷,不禁又回味方才他無禮的時候,那感覺真是讓人一言難盡。
神思飛遠,平陽縣的時候,施承宣對我是半收養半陪伴的狀態,總不好過分親暱。他不像姜冕能收能放,他是步步謹慎,君子做派。為什麼姜太傅就能如此膽大妄為呢?是因為元寶兒小時在他身邊,他打罵慣了,從來不行君子作風?
一想就想太久,實在是太傅不守禮的時候太多了。蹲到腿麻,我起身活動,撞上了書架,一冊書砸到我頭上,落到地上攤開。
我揉著腦袋蹲下去撿,就見書冊攤開的地方有夾頁,拿起一看,居然是小孩歪歪扭扭的練字紙,上面的字真是醜到不能直視。我把練字紙放回書頁,合上書冊,就要放回書架,心念一轉,又收回來。
翻開裹在書冊外層的厚皮紙,才是正經書封,色澤已泛黃,上面用端正小楷寫著“東宮錄事薄”。字跡同奏摺上太傅批語相似。
感覺好像發現了了不得的東西!
太傅的日記?!
我忙打疊精神,抱了“東宮錄事薄”滾到了床上躺著翻看。
第一篇,記的是姜冕初到東宮,被欽點為東宮太子少傅,覺得不堪受辱,英勇往樹上投繯的開端。然而彼時年幼太子誤闖小花園,且誤救了少傅。少傅見此少年眉清目秀,又口出妙語,思維敏捷,甚為喜愛。後宮女闖入,才知少年是太子。少傅才疑傳言有誤,但又抹不下面子,便以絕食昭告自己的節操,且令天下人知曉,自己乃是迫不得已做了痴兒太子的少傅,非自願。
雖然少傅寫日記的文筆絮絮叨叨,沒個重點,但可足見少傅那時心路歷程,真是百轉千回。
後面開始便是類似於育兒日誌的東西。
文中用詞四處可見“蠢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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