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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晃了晃腳,又順便伸進水池裡撩起一串水珠,足上桃花染水,嫣紅欲滴:“不合邏輯啊,你說我幼時這痕跡只有一點花蕾,你怎麼確定它現在的樣子就是從花蕾長出的?”
他視線不由隨水珠而飛,桃花入眼,又趕緊閃避,他低頭乾咳:“其實即便沒有桃花痕,我一見你的雙足便能認出。只是女子雙足乃隱秘之事,不可示人,我便也從未想過以此法試探,今日你醉酒胡鬧,我才偶然瞧見。”
我跟著他歪著腦袋湊到他臉前去看他:“為什麼呢?”
我一張臉伸到他跟前,他視線低垂也無可避,慢慢又騰起一層紅雲,目中閃爍:“你小時,老夫給你洗過腳……”
肯定不止這麼簡單,我追根究底再湊近,只與他隔了尺許:“那我長大了手足也跟著長,定然不是小時模樣,你如何確定?還有,小時候你給我洗腳也是方才水裡那般情形?”
紅雲加深,他漲紅了臉:“當然不是!三年前你不過一個半大孩子,嬌生慣養,兩足生得精緻剔透,便是再長三年也不至於長歪了,大體還是沒變的,手感也、也依舊……”
見我還在揣測,他有些不耐,欲要起身遠離我,卻有處被壓住,轉頭一看,一方綾羅袍角落在溪石邊,被我赤足踩住了。他一臉不耐頓化烏有,不敢大動,索性拿袍子邊角一裹,摟到了懷裡。
這番動作我都沒回過神,只聽他悶聲絮叨:“襪子都不穿,山泉水冷,足下百穴交匯,易受寒氣侵擾……”
我乾巴巴道:“這不是窮麼,凌波微步羅襪生塵什麼的,你以為是洛神賦?”
他往懷裡捂著的動作一頓:“你還記得洛神賦,倒也沒都忘乾淨。”
我老實坦白:“前年施承宣教我念的,為了形象地教學,他還脫了我的鞋,讓我光腳在屋裡假裝弱柳扶風走一圈……”
頓感腳上一緊,這位巡按大人額頭青筋暴起:“這種變態行徑,你不知道拒絕?”
提到施承宣,我又愁眉苦臉起來:“可是,我覺得他這樣挺可愛啊。”
隔著衣料握我腳的手抖了一抖,巡按大人驚懼交加而又不得不含蓄地問:“那,他有沒有對你做其他壞事?”見我迷茫,他壓著氣息解釋,“就是男女授受不親的舉止!”
我想了想,不恥上問:“就是像方才水裡巡按大人的舉止?”
他一面紅著一張老臉,一面不得不點頭。
“那我喝醉了怎麼知道有沒有跟他授受不親過。”
半晌,他無奈嘆息:“你是為了護著他,才故意跟我繞來繞去吧?你待他真心,你覺著他待你也是?他都敢將你送到上司的床榻上,你還對他死心塌地?這三年不知你是長開竅了,還是更笨了。”
我從他懷裡收回腳,挺了挺腰:“承宣從來不嫌我笨!”說完我便掙扎著爬起,想站起來。臉上剛褪去血色的巡按瞥了我一眼,頓時血液又充回臉上,手忙腳亂脫了外袍往我溼漉漉的衣裙外牢牢一裹。他身上的溫暖氣息伴著淺淺梨花香也裊繞我周身,我深嗅一口,腳下一空,已被橫空抱起。
被他貼身暖氣一激,我打了個噴嚏。他再用外袍將我裹緊,穩穩下了山石,報復道:“真沉!”
晃著衣裙沾身的兩條腿,我靠在他胸前從下而上望他,這樣的角度略新鮮,他鬢角偶或滴下水珠,幾縷烏髮貼在臉頰,呈凌亂縱橫之態,顯出落拓不羈的情致。視線不由自主溜向唇畔的弧度,水下那番滋味猶在舌尖。
似有所察,他目光一轉,掃了下來,忽而便膠著在我臉上:“你就不問問你是誰,以及我是誰?”
我接了他投來的沉沉目光,咧嘴傻笑:“你是我的誰?”
他轉了頭,借看山路之機躲了開,把我不安分的兩條腿護在臂上,繞開藤蔓樹枝,又往腳上瞟了兩眼。
如若他說的都是真的,在我小時候給我洗過腳,那必然是輩分比我高的長輩,而且年紀也明顯比我大。窩在他的外袍內,我暗中對著手指,瞧他種種表現,愧疚中含著羞恥,羞恥中含著眷戀,難道是一段不得不說的不見光的不倫之戀?
孃的!好重口,當年我才十三歲!他都下得了手?不僅戀足,還戀童!真可怕!
不行,我得拒絕他!幸好我失憶了,說不定彼年的我就是為了逃脫惡魔之手才跳下山崖寧死不屈的呢!
我一臉驚嚇恐懼震顫,各種顏色輪番閃現,萬萬沒想到,逃了三年,我竟還是落入惡魔之手!
直到下了後山,入了縣衙,迎頭撞上縣丞,縣丞硬著頭皮不得不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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