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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清風自他身後天空吹來,捲起漫天梨花,飄蕩在他身後。
那院中,是滿地梨花如雪落。
梨花盛開,清風自來。
如雪花瓣飄過殿門,向我吹來,盤旋在殿中,久久不落。
姜冕將門徹底開啟,肅容道:“臣恭迎陛下。”
我跨過最後一道門檻,亦對他肅容道:“免禮,平身。”
他愕然中,我已繞過他身邊,奔向後殿園子裡漫天漂浮的梨花,追逐飛花。
“好多好多!我要吃要吃!”
☆、第35章 陛下還朝日常零九
庭院裡的一株老梨樹枝葉茂密,繁花盛開,層層疊疊如雪砌,清香瀰漫。花瓣亂飛,撲頭撲面。
我仰頭繞著梨樹飛奔數圈,轉暈,一頭栽倒在草地花瓣間,撈了一把梨花往嘴裡塞。
姜冕踏上花地,蹲坐下來,打了我往嘴裡送食的手:“地上的別吃!”
我睡在梨花地上,側過身,睜眼偷偷瞅他。花瓣落到他墨髮間,淡染風情,妖嬈至極,偏他此時是個正經肅穆模樣,便是一種妖嬈的正經。
他垂著眼,淡淡看我,瞳孔幽深似山潭,山影又重重。他身後頭頂,皆是花枝,漫天的花香同他身上的香氣如出一轍,便彷彿天地間都是他的氣息。
他回身抬袖,纖纖玉手折了一枝梨花,晃到我面前。雙袖搖擺,一手持枝,一手摘花,擷了幾朵喂進我貪婪的嘴裡。我張嘴大吃,滿嘴清香,味道香甜,吃得歡,連他手指也給舔溼。
正經臉的姜冕免不了又是老臉微紅,儘可能地投餵中不沾唇舌,全身而退。但我吃起東西來是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切靠近的疑似美食皆來者不拒,甚至主動叼入嘴裡,先吃為敬。
於是,好幾回叼入非梨花的物事,再悄悄吐出。
姜冕一張臉紅了白,白了黑,黑了紅……
吃完幾串梨花,姜冕已然一手的口水。趁我回味時,他掏了手絹擦手。我猶不滿足,一個翻身滾起來,跑去樹根下,雙手抱住樹幹往上爬……
擦完手的姜冕一回頭,我已在樹上,頓時驚得魂飛魄散:“元寶兒!”
我藏身花樹間,坐在手臂粗的一根樹枝上,面朝梨花,摘而食之。
我乃採花賊,並非惜花人,動手捋下一串便往嘴裡填,吃得興高采烈,搖頭擺尾,甩動兩條腿。
樹下的姜冕從最初的震驚到憂慮再到淡定,索性不管我,自袖中抽了卷書,正襟危坐在滿地梨花上,看起書來。
我趴在樹丫上,摘了梨花往下拋,拋到他書卷上,他也不氣,抖落花瓣繼續看。
拋花,他不理。扔枝,他還是不理。我只好搖動樹枝,落下一陣花雨,砸他一頭一身。動靜太大,他終於抬頭瞪視:“爬樹小心點——”
沒等他說完,我用力過猛,樹枝顫動,梨樹無力承重,我肥重的身軀滑下花枝:“嗷——”
姜冕大驚失色,扔了書卷,起身奔來相接。我墜下梨樹,沉重地砸向樹下姜冕。他準確預計方位,被我砸個正著。
一聲巨響,我沉重的肉身撲到姜冕身上,他合臂一抱,被我帶翻在地。
兩人頭頂俱是金星亂轉。
被砸得半身不遂的姜冕依舊保持著合抱的姿勢,將我錮在懷裡,我先是撞了他的頭,再是撞了他胸口,很是兩敗俱傷。
癱了半刻,我試圖行動,抬起頭看了看被我壓在地上緊閉雙目的姜冕:“太傅?你被我砸死了麼……”
他暈倒沒醒來。
我拿手去探他心口,心跳略快嘛,埋頭撿了一段花枝,別到他衣襟口,將他打扮成一個簪花太傅。
簪花太傅不知何時醒來的,直到他一手握了我一隻腳,我才警覺,原來從樹上掉落時,一隻鞋掛在了樹丫上。
我再抬頭去看,簪花太傅明明還閉著眼,手上還在玩捏我的腳踝,摩挲把玩反反覆覆。我不準備跟他玩,從他懷裡爬去地上,剛爬出去,他從裝死中醒來,起身將衝破禁錮圈的我,以腳踝為著力點,輕輕拽了回去。
拖出一道花痕。我準備另謀出路,他當機立斷給拽去身側,一臂將我攔腰壓住。他人也不死了,也不暈了,也不半身不遂了,將我壓在身下。
我覺得總這樣不是個辦法,我真是他們尋找的元寶兒,雍容陛下,那這樣算什麼?
於是我決定提醒他:“太傅,你這樣於禮不合呀!”
他揉捏腳踝並未停下,氣息倒是控制得很好,並未洩露過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