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2/4 頁)
我驚恐地看著跪在面前的人。
他見我反應,知是嚇到我了,忙手扶著我起來,低聲道:“可想得起從前的東宮歲月?”
我茫然搖頭。
姜冕給我撣著衣上河沙,很是無奈地嘆氣:“世間不如意事,總叫我遇著。”
這種心理活動應該屬於我才對吧?
還有最重要的,我撓撓頭:“可我是個女孩子呀?”
姜冕忽然間就滄桑了:“我有生之年終於等到了這句話。”
“……”這是何意?難道我是個女孩子這個事實不是一目瞭然?
姜冕岔開話題:“算了,不要在意這些細節。”
“……”這真的可以不用在意麼?
太子什麼的,太不合邏輯了吧?怎麼看,都是公主更合適吧?雖然被認作公主也是件很有壓力的事。吃滷煮都會吃不踏實的好麼。
腦子裡漿糊一片,勉強扯開一個口子,理了理邏輯,清理一下漿糊:“那皇叔的郡主是怎麼回事?”
姜冕無奈望月:“我總不能大張旗鼓昭告天下,太子丟了吧?皇叔年紀可以做你爹了,或者說他險些就是你爹,合理借用一下他,就當是草船借箭。”
的確是草船借箭,魯肅與孔明借到了一船亂箭,姜冕借到了兩個真假郡主,或者說是兩個從頭到尾都假得不能再假的郡主。
邏輯嚴謹的我又提出一個問題:“那你怎麼確定阿寶就不是太子?她有項圈。”
姜冕自己從水裡起身,一針見血地回答了這個疑問:“因為她不呆。她就是有一打項圈,我也不敢認她。”
這種被認可的感覺好像聽起來也不是那麼美妙。
我又提出一個問題:“那你在公堂上不是很難抉擇的樣子麼,見到項圈就跟見到親爹似的。”
只見月色下的姜冕勾唇如一隻潛伏的老狐狸:“既然有人希望我被矇騙,那我不妨配合一下好了。再者,那隻項圈確實太久違,初見之下,不由令人概嘆。阿寶究竟什麼來路,如何得到的項圈,我得查清楚方能助你回京。”說著又深深嘆氣,“朝野暗湧太多,危機四伏,陛下……”
我正豎著耳朵聽,誰知他提到陛下就忽然打住,不再多言,好像諱莫如深的樣子,不知在顧忌什麼。
而提到陛下,我恍然驚醒,意識到一個事實:“陛下不是剛登基不久麼,太上皇退位,那太子究竟是怎麼回事?”
自從陛下登基後,便再沒聽人提過太子。倒是聽說過三年前的太子,也就是如今的陛下,是個痴兒。痴兒為帝,自然朝野不服,若不是太上皇攝政,太傅與皇叔輔政,只怕引起壬戌之亂的太師亂黨餘孽便要揭竿而起。
這些朝事,都是施承宣同我飯後睡前講故事講到的。我記得那時還對此做了評論,太上皇何必盛年退位,不如多生幾個皇子,提拔一個有出息的太子為帝,不就掃清朝野顧慮了麼?
那時施承宣神秘兮兮對我道:“據說因為壬戌之亂中,太上皇的愛妃鸞貴妃領兵作戰,兵敗後下落不明,太上皇哀思之下,無心皇位,便退位給了痴兒太子。當然明面上詔書說的是,壬戌之亂導致天下兵戈,民不聊生,太上皇下了罪己詔,以退位自罰。當然還有說法是為了扶植痴兒太子早早適應朝政。”
我卻覺得這三種說法都只觸及皮毛。
第一,太上皇一介帝王,據說出身行伍,乃前朝皇室旁支,是戰火裡走出來的,豈會因為一名愛妃失蹤而消沉朝政——雖然這名愛妃據說美豔無雙且頗具將才,文可代帝批閱奏章,武可代帝領兵出征,是比太上皇神秘出身更離奇的一代傳奇。帝后恩愛到你死我也不活的地步,只有戲文裡才有。愛江山更愛美人常有,愛美人不愛江山不常有。
第二,壬戌之亂說到底,罪魁禍首乃是前太師,欲輔佐其他皇子而謀朝篡位。亂後百廢待興,當務之急當然是勤於政務,罪己詔可以有,但退位實在沒必要有。官面上的罪己退位,定然只是個說辭,為了掩蓋其真實目的而佈下的迷陣。其真實目的究竟是什麼?想要掩蓋的真相又是怎樣?
第三,為了扶植痴兒太子勢力與威望,更是站不住腳。因為就如今新帝繼位的三年效果來看,實在乏善可陳。既沒有新政推行,又沒有獨特舉措。完全看不出太上皇扶植的力度,相反,卻給人一種無為而治的即視感。
所以,太上皇退位給痴兒太子,絕對有其背後的隱秘,不為人所知。
結合姜冕透露的蛛絲馬跡,總覺得我好像離真相更進一步,甚至是,已經隱隱觸控到了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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