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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乖乖閉嘴,默默往旁邊縮。
他惱羞成怒,一把將我拽回:“躲什麼?真怕太傅吃了你嗎?真把太傅當大灰狼嗎?我們好歹有師徒之誼,不應該親熱一點嗎?”
我簡直要淚流:“可是哪有師徒睡一張床蓋一床被子還抱一起的?”
“沒有麼?我們不就是嗎?”如此的理直氣壯。
論口才和詭辯,我怎麼可能是太傅的對手。只好默默不言,閉上眼,努力靜心澄明,也許睡過去就好了,心中不斷如此催眠著。
半晌,耳邊也終於清靜了。就在我放鬆警惕時,忽感異樣,下意識去捂住衣襟,睜眼怒視:“說好的師徒之誼呢?”
“為師給你寬衣難道不是體貼入微?穿這麼多,怎麼睡覺?你方才睏倦,直接倒頭就睡,要不是為師來得及時,你不是要著涼?”一邊做著無辜的解釋,一邊微微扯了扯我捂住的衣襟,手指邊緣還有意無意拂過心尖,目中一片赤誠。
“你當朕是小孩子,那麼好騙?再摸來摸去,信不信朕踹你去地上?”
他這才怏怏收手,一片受傷的神情,老老實實躺著,睜著眼望床頂,沉默片刻後,語氣憂鬱地絮叨:“還不如小時候,那會整日粘著少傅,少傅還給你在河裡洗過澡,到如今,你忘了個一乾二淨,翻臉不認太傅,只會記得外人。太傅竟連個外人都不如,還要被你這樣防備。”
低沉的語聲響在寂靜的夜裡,更添語義中的幾分慘淡。
雖然有理由懷疑這是在誘敵深入,欲揚先抑,但因語氣拿捏太好,幾乎可以假亂真,尤其渾身憂鬱氣質襯著其睡姿,縱是謊話也動人。
姑且認為他說的是真的吧。
“朕、朕也並不是全不記得,還、還是想得起一些事情的,可是,記憶裡的少傅,清高孤絕,並不喜歡元寶兒粘著你。回憶裡的少傅渾身充斥著排斥別人接近你的氣息,所以朕覺得那大概是太傅原本的樣子吧。”我緩緩側身而臥,看著他平躺身軀一動不動的樣子。
聽我這樣解釋,他卻不為所動,兩手枕到腦後,眼望虛空,臉容在光影裡模糊不清:“我來上京之前,一直想離家遊蕩,一來不想受家中束縛,二來家中並無多少可留戀。世家大族,長輩嚴苛,子弟攀比,情感淡漠,所維繫的不過是血緣與家族責任。所以,我素來排斥與人親近,並不交付真心。被召來上京做東宮太子少傅後,遇到一個極其粘人的傢伙,彷彿是天生剋星。”
“那時你是討厭這個粘人的傢伙的吧?”
“起初不適應、不想親近而已,以為能改變這個小呆子,卻被她改變至今。”
“那你後悔同她一起跳下懸崖麼?”
“不悔。”
“那你後悔墜落懸崖過程中,將她丟擲去麼?”
“不悔。”
“為什麼?”
“為了給她生機。”
我趴到枕頭上,望著一臉淡然的他:“你故意這樣說,為了讓我感動從而對你言聽計從吧?”
他自嘲地笑:“你要真是那麼容易被感動,早就感動了,還等今日?我說什麼做什麼,根本不會改變你分毫。心如玄鐵,敲之不動。非鬼斧神工,難動。”
我兩手托腮,凝視其並未有光陰歲月刻痕的臉龐:“既然你知道,為什麼還對朕這麼不恭敬?”
他無聲一嘆,悄然閉上眼,光芒頓斂:“不甘心罷了。”
“朕再問最後一個問題……”
“愛過。”
“……”
一夜再無話,也沒有更多的不恭敬。各睡各的,達成互不侵犯的共識後,我反倒睡不著了。最後一個問題想趁機問問湯圓的事,得到這麼一個答覆。帶著一腦子的湯圓,終於沉沉睡去。
廣化寺一夜,就此過去。
晨曦初起,鳥雀啾鳴。醒來後,枕邊是空的,書冊端端正正擺好在床頭。掀被坐起,衣襟完整。起身穿鞋,收了卷冊入袖。這文章昨夜太傅也看過了,對於世家蠶食國家利益、抑制皇權的問題,不知他有什麼看法。
清早頭腦清醒,忽然記得昨夜,他談起自己家族長輩與子弟,究竟是不是一種暗示呢?
鬼使神差伸了手摸摸半邊枕頭,他枕過的地方,雖然早已涼透,但指尖總似有繚繞的溫度。
“為了給她生機。”
這句話再回腦中,簡短數言,到底包含了多少情緒?即便是經常沒有節操,下限深沉,動手動腳,偽裝大灰狼,卻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