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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在我枕邊,我用它殺過人,後來太傅一直讓我隨身帶著。
雖然知道這把匕首是姜冕的,但區區一把匕首而已,防身配備,並未覺得如何要緊。他給,我便收著。但看皇叔神情,好像並非這麼簡單,我心中起疑。
“魏太子丕,造百辟匕首三,其一理似堅冰,名曰清剛;其二曜似朝日,名曰揚文;其三狀似龍文,名曰龍鱗。”皇叔轉頭看向火堆餘燼,嘴角浮起一點寒意,“龍鱗贈真龍,好手筆。”
皇叔擅兵器,瞭解得多,然而我不太懂,轉問柳牧雲:“什麼意思?”
柳牧雲以火鉗夾篝火餘燼裝進一隻小手爐裡,合上蓋子,用手拂去外面的火灰,塞給我手爐:“古時天子匕首,落到西京姜氏手裡,又被姜氏不肖子孫姜冕轉贈給瞭如今的天子。”
這話我聽著比較舒服,心中熨帖,龍鱗匕首納入懷裡,接了手爐,兩手捂住,慢悠悠地笑開:“算他識相。”旋即又念起不知他的下落,一點笑意又隨夜風散盡。
夜宿營地,篝火處處,與天幕星空遙相輝映。將士們枕戈而眠,我沒有入車輦睡覺,選了背風篝火邊,頸壓小枕,手抱袖爐,身蓋毛毯,獨自睡著。
山野蟲鳴,夜風呼嘯,鼾聲四起,叫人難以入眠。閉著眼睛想心事,想從前。
一陣微風動,有輕微踩踏草地的聲響,一下一下,越過重重篝火,往營地外去。
我睜開眼,見一個身影越過草地,一步步往外走,在眾皆沉寂的夜晚,顯得格外詭異。那個身影我認識,終於要行動了麼?我從毛毯裡爬起,將懷裡的匕首轉到袖子裡,輕步跟上去。
夜裡的露水打溼了衣裾和鞋面,我隔著二十步遠,隨他離開營地,往河邊灌木中去。河水的流動聲遮掩了腳步聲,灌木底下的蟲蛙未被驚起,依舊保持著尋常的鳴叫。我從灌木間穿入,無聲無息地跟蹤,不讓一隻青蛙異動。
跟蹤與反跟蹤,在平陽縣早就駕輕就熟,因此,當我穿過灌木,來到河邊,卻看不見跟蹤的人影時,心中不可謂不驚愕。而當身後驀然輕響,一根短棍橫到我咽喉下,隨即脖子後有呼吸噴灑,我身體一僵,站立不動。
後面偷襲我的人也僵住,不敢擅動,因為匕首抵在了他小腹。
“是你?”我被短棍迫地抬起頭,對著星幕說話,“想弒君麼?”
“陛下把匕首收了再說這話吧。”後面的人低聲,語音裡卻不含畏懼,果然是熟悉的嗓音。
“為什麼不是你先把棍子收了?”我並不退讓。
“畢竟龍鱗比棍子鋒利。”
☆、第109章 陛下巡幸日常零八
雙方僵持片刻,我握匕首的手心遍佈汗水,匕首將要脫落時,頸下的短棍驀地撤離。身後的人後撤幾步,退離我的匕首範圍。我呼吸通暢,也往前走了幾步,儘量拉開距離,這才返身。
星幕下,懷王一手持短棍,一手摸著被匕首抵過的小腹,衣料被鋒利的刀尖劃破了一個口子,透出裡面的中衣。
我換了隻手握匕首,生汗的手心暗中往衣上蹭了蹭,揩盡汗水。
雖有些微的驚心動魄,但兩人面上都儘量保持著神色如常。
“皇兄……”懷王撫平了一下衣上的口子,張嘴欲言,發現習慣性的稱呼不太對,遂改口,“陛下夜裡跟蹤臣弟,臣弟以為是山野歹人,冒犯了陛下,請陛下降罪。”
我抬手摸了摸頸下的勒痕,上下打量他,短棍在他手裡並沒有丟開,反提在手裡,半藏衣後。
“有人夜裡不在營地睡覺,鬼鬼祟祟跑出來,朕以為是歹人,便跟蹤到這裡。你故意繞到朕背後去,會看不見是朕麼?”
“臣弟夜裡無眠,想出來走走。灌木林裡夜色黯沉,並未看清是陛下。”他振振有詞。
“哦?那你此刻已經知道了是朕,就站在朕的面前,還手持短棍意欲何為?”我握緊了匕首。
他遲疑了一下,手一鬆,短棍落地:“經方才一幕,臣弟有些緊張,忘了御前禮儀。”
我才不聽他的鬼扯,跨前一步,一手提著匕首,一手到他身上摸索,看他還藏了什麼東西沒。他被我一摸,臉上泛起紅暈,我真想一匕首敲到他頭上。
摸索了一番,未藏什麼東西,我放開他,覺得對他這個油鹽不進的傢伙有點不好下手,令人躊躇。
我提起匕首恐嚇他:“叔棠!你半夜跑到這裡,到底要做什麼?”
他臉上一紅再一白,頗顯扭捏:“臣弟……起夜小解……”
“尿尿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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