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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皇叔問計。
“若做持久戰,恐怕我們長途奔襲,糧草未夠,越拖戰越不利。”皇叔演練沙盤作戰行軍,“所以,我們需一鼓作氣攻下東都!然而東都城池堅固,易守難攻,短期內攻下恐非易事。”
“潘刺史熟悉東都,對此次作戰有何建議?”戰前會議,集思廣益,我將潘如安也叫了來。
“大將軍所言極是。”潘如安思索片刻,作答,“臣為東都刺史五年,熟悉城內地形,也深知城池上的優勢與薄弱處,東都城廓遼闊,全線防守幾乎不可能,東夷亂軍如今關城巡防,也只能重點守衛幾個方位。臣倒是可以畫出城防較弱的幾處,大將軍可帶軍著重突破,一旦攻破一處,整座城池便能得手。”
“好!”我丟給他筆墨紙張,“務必詳盡!”
潘如安憑著記憶熟練地標出城防強弱處,總結下來,可重點突破的方位一共有六處。神策軍與禁軍各分三路,計劃同時攻襲,任何一處率先攻破便以煙火為號。
作戰方針定下後,我反覆在心內思量,萬一姜冕與蘇琯、蕭傳玉皆在城中,這樣強攻城池,是否會危及他們。若是亂軍以他們為人質,又當怎麼辦好?
為增加勝算,並試探深淺,我準備給東夷亂軍寫一封信先。然而提筆卻發現我並不會東夷文字,寫給他們也未必看得懂。
近來經常出現在視線裡的潘如安見狀,主動請纓:“陛下,臣久居東都,對東夷文字略知一二,可為陛下代勞!”
我很高興,又扔給了他紙筆,我說他寫,內容為:東夷亂軍西犯我東境,劫持朝廷命官,朕聞之,龍顏大怒,不惜御駕親征擒獲匪徒。賊子若棄城出降,朕念水患所迫,可饒爾等不死,且施放糧倉以救濟。若拒不出降,休怪朕強行攻城,城破之日,亂軍格殺勿論,城中朝廷官員殉國者,一律以國公禮厚葬之。生死殊途,爾等自選,朕許以三日之期。
我口述完,帳內眾人皆不解。
潘如安翻譯完後,抬頭看我:“若是,鳳君也在城中……”
我捏住拳頭,一捶桌面:“朕暫時不提他,看城中反應才能確定他有沒有被人識出,萬一不幸,他被劫到城中又被人識破,願他詭計多端能護住自身,最不濟,他審時度勢應該會拿自己當人質,亂軍定會接受這樣的人質,與朕談判,那時朕定能親眼見到他。若是鳳君不在這批亂軍手中,朕先提鳳君,豈不是給了他們把柄,他們若藉此虛詐朕,怎麼辦?”
潘如安吃驚了一下,又張口:“那陛下為何又提朝廷命官?”
“朝廷命官是個籠統的稱呼,也許鳳君混入其中,被當做一名官員。朕究竟是否在乎這幫朝廷官員的性命,這封信裡的措辭,他們看不出來。從他們據城自守來看,他們並不希望速戰,為拖延時日,又怎會不利用朝廷人質?如果朕的幾名愛卿都在亂軍手中,他們會跟朕談條件的!”我篤定道。
眾人沉默,皇叔反問:“若是亂軍用朝廷官員或者鳳君,來與陛下談判,逼迫陛下退軍,陛下當如何?”
“那朕就能確定他們的安危!”我堅定地表示,“只要確保他們安全,一座城池,丟了便丟了,何況他們最多也就守半年。”
“……”潘如安對我愛美人不愛江山有了進一步認識。
“若是他們以人質要求陛下更多條件……”皇叔臉色沉了沉。
我覺得他們對我有些誤會:“這封信中,朕之所有沒有要求他們一定釋放朝廷官員,而寧願他們殉國後再厚葬,便是叫他們猜不透這些人在朕眼中的地位,如此一來,他們敢獅子大開口麼?”
就在眾人半信半疑中,這封信以飛箭射往城牆上,焦急等待一日後,朕見到了朕的愛卿們!
被排在城樓上,掛牆頭一般,出示給我看。
我首次穿上鎧甲戰衣,在皇叔率領的神策軍護衛下,騎馬至城下,視線反覆掃過城樓,沒有姜冕!一時間,不知是喜是憂。喜的是他不在眼前的危局中,憂的是他究竟在哪裡。
“陛下,臣願殉國,勿以臣等為念!”高聳的城牆上,蘇琯衣衫凌亂卻風骨錚錚,言罷就要跳樓。
鎧甲沉重,我心神震盪,險些翻下馬,皇叔當即飛身到我後方,並騎戰馬,將我摟穩。
“你若穩不住自己,這場戲不是白做?”
我倒是想穩住,膽戰心驚望著城樓:“可是蘇琯這實心眼的孩子……”
城樓上亂軍與蘇琯拉扯,大約蘇琯此舉也令亂軍想不到。這不堪折辱的少年勢要翻下牆頭,衣袂都飄在城樓外,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