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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做二不休將昏君與鳳君一起人道毀滅?
我心驚膽戰,手心生汗,緊張得邁不動步子。
“陛下要在門外站幾時?”皇叔收了凌厲陰沉的目光,閉上眼,“家國危難,你卻於殿上……”
我被門檻一絆,跌跌撞撞跑進去,顧不得其他:“家國危難?發生什麼事了?”
皇叔睜開眼,視線緩緩挪向我:“你還知道關心家國危難?東都災情你真的關心?前去賑災的戶部侍郎蕭傳玉與天子侍講蘇琯,遭遇了什麼,你可知道?”
☆、第105章 陛下巡幸日常零四
“他們……遭遇了什麼?”我驚惶。
“東都災情嚴峻,流民失控,未及安撫,便已生亂!蕭傳玉與蘇琯尚在半途,與暴亂流民相遇,遭流民哄搶賑災物資,糧食被褥被一搶而空,如此還不算,流民亂軍圍困了兩名朝廷大員,號稱索要更多財物方可放人!”皇叔一氣說完,怒容隱隱,“事已至此,早已不是簡單的朝廷賑災!”
我膝蓋一軟,當即委頓:“東都駐軍呢?”
“駐軍已發兵,但幾千駐軍面對上萬流民,終歸力有不逮,且流民亂軍中有朝廷官員為質,駐軍不敢輕易擅動,遂傳急報京師,請求支援。”皇叔冷眼看我,怒其不爭,忍不住再加訓斥,“國事一瞬萬變,風波不斷,身為帝王,不付出心血便想安享太平?坐享天下,垂拱而治,那是聖君在位!你自認離聖君尚有多遠?”
我垂下頭,羞愧難過:“元寶兒只求不做亡國之君。”
皇叔更怒,一手指我:“你……”
我當然不奢求自己能做一代聖君:“元寶兒不堪帝王之任,辜負了長輩們的教導,陷朝廷棟樑於險境,陷子民於水火,元寶兒願禪位……”
“閉嘴!”皇叔震怒,一把將我從地上提起,舉手要打,卻遲遲不落,“你父皇為你籌謀天下,甘願退位!你母妃為你出生入死,下落不明!軍民死戰,朝官遭困,你與鳳君殿上胡鬧,現在卻說要禪位?!大家為你的拼死犧牲,就換來你這句話?!”
我垂淚:“元寶兒無能,萬死難辭其咎……”
皇叔將我一推,不顧什麼君臣,什麼倫常,怒聲:“跪下!”
我哭著屈膝跪地,等著一巴掌打下來,將我打死才好,就不會這樣內疚了:“君王,帝位,元寶兒根本就不配,我原本只是個痴兒,擔不起這天下。你們照舊用那個和我一模一樣的傀儡皇帝吧,興許他臨朝,就不會這樣風雨飄零,也不會像我這樣沒用,更不會像我這樣褻瀆朝殿……”
皇叔被氣瘋,離開椅子,一掌拍碎几案,茶盞香爐盡砸地上,怒憤交加,將跪著哭訴的我掰起腦袋,俯身埋頭,撕盡一切偽飾,用熾烈的唇堵了我的嚶嚶哭泣,侵略得盡是他的氣息,如征服戰場一般,不容人有一息生機。
我腦中絃斷,徹底嚇傻了,完全無法思考,只有下意識的抵抗。
如火如荼石榴花,緋靡之姿怎堪淡薄。遭遇一點抵抗,便碾壓得無以復加。舌尖已鈍,我便連抵抗也舍了,只能承載他的肆虐。
為什麼會這樣呢?一個打擊接一個打擊,無一不是不堪承受。
信念崩塌,未有生趣。
許久,他找回理智,絕望地將我放了,推出懷抱:“褻瀆朝殿,褻瀆我半生守候的希望,你不是不在乎的麼?跟你一模一樣的傀儡皇帝?還有那個跟你一模一樣的阿寶?他們究竟哪裡跟你一模一樣了?你擔不起這天下,那我半生為的什麼?!”
我從地上緩緩爬起,抬袖擦去唇角血絲,舌尖被咬破的腥甜在口腔裡氾濫。我不懂晉陽侯,不懂聲聲喚過的皇叔,他根本就不是什麼皇叔!根本就不是什麼長輩!
在他府邸,阿寶被洗去與我一樣的容顏時,淒厲道出的惡毒話語,才是真相麼?
不是看著我出生的麼?不是看著我長大的麼?
這個世道,我是不懂了。
心如焦土,一片狼藉。忽然背脊一涼,似乎有一道目光……
我轉身,呼吸一滯。
殿門外,姜冕一手扶在門上,見我發現了他,強生出幾許笑,無奈的笑,嘲諷的笑,玩世不恭的笑,笑盡蒼生的笑。
他嘲弄的雙眼望著殿內杯盤狼藉,桌椅傾覆,如同在看一場好戲,輕啟低啞的嗓音:“晉陽侯,皇叔,卻邪侯爺,您將這份愛慕之心、嫉妒之心深埋了多久?是否在夜半夢迴時煎熬得難以入眠?您以國家大義做幌子,欺騙眾人,卻發現終究騙不過這份在地獄滋生的嫉妒吧?所以鳳君不管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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