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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被阿鵬安排到休息室,和那四個“轎伕”在一起。他們顯然也受到了驚嚇,長久不出聲。我受不了了,抓著一個書生模樣的男生問:“你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當然不想說,但是我施展了女生慣用的伎倆,又哭又鬧。後來他實在被纏得沒有辦法,只好說,“那轎子裡死過人。”
果然不出我所料。這段戲對於整個電視劇來說很重要,所以半個月前就拍這一段了。那時演新娘的是一個初出茅廬的新人,很漂亮。那天她登上轎子之後就一直沒有出聲,當攝像師要開始拍轎子內部時,突然從轎子裡伸出一隻手,然後是地的胳膊,繼而,烏黑的長髮從轎簾裡散落。這時候轎子一抖,女演員從轎子裡栽了出來。
她摔出來的時候已經死了。沒有人知道她是怎麼死的。那麼短的時間,卻死得那麼徹底。
說到這裡,另外一個“轎伕”接著道:“當時片場還有遊客,所以我們就沒有聲張,只說她是因為天氣太熱暈過去了。我們只知道那個女演員離奇地死了,其他什麼都不知道。”
“後來呢?”我急忙追問。
“後來,由另外一個女演員來演這個角色。但是她一進轎子就大叫起來,根本就沒法繼續拍下去。因為這件事,劇組已經改了一部分劇本,把新娘的戲減到了最少,但是成親這段無論如何也得演。所以,就找到你了。”
我明白了,普通的女演員是不會像我這樣委曲求全地拍攝的,所以阿鵬決定用我。一來是因為我的膽子比較大:二來是因為這個機會對我來說太難得,所以我會忍下去。
一種被利用的怒火從我心底升騰,我猛地站起來,理直氣壯地跑到了阿鵬面前:“我不幹了!”
“別啊,這是個多好的機會。”阿鵬淡定地說,“不過是一點兒小問題,難道你不想出名?”
“我才不想把身份證還我,我不幹了!”我叫道。
這個時候阿鵬才露出他的真面目,他冷笑了一下:“咱們是簽了合同的,如果你中途不演了,那你的身份證就得被我扣下,而且還得賠我三十倍的罰款。”
天啊!開篇的伏筆在這裡顯出了巨大的作用,我哪兒有那麼多錢啊?而且我的身份證怎麼辦?我瞠目結舌地看著阿鵬,進退兩難。
結果連想都不用想,我這樣一個窮學生還是得拍下去。我無力地往回走,遠遠地看見了那項可怕的轎子。
血紅的顏色在陽光下射出灼人的光。在轎子頂上,依稀站著一個女人,可我仔細一看她又不見了。
我的天……
後來,阿鵬還是通融了一下,他說利用之前我拍攝的一些鏡頭,再加上電腦的製作,可以對付著把“抬新娘”這一段應付過去。這太讓我高興了,不過還不能高興得太早,因為新娘出轎子的鏡頭,還是得我來拍。
拍攝那天是中午,陽光極其明媚,我能感覺到在場的所有人都非常緊張,他們擔心的不是我表演得好不好——事實上我演成什麼樣他們都不在乎,他們只擔心那個死去的“新娘”會再一次出現。
按照計劃,我先坐進轎子裡,之後我就鑽出來。坐進轎子裡的我心跳得像擂鼓一般,我甚至不敢向左右看,生怕那個女人再一次突然出現在轎子裡,然後瞪著一雙烏黑的大眼睛對我似笑非笑。
“Action!”聽到阿鵬的口令,我深吸一口氣,努力擺出端莊的樣子掀開轎簾。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紅色的物體擋住了我的視線,那是條新娘的裙子,和我身上的一模一樣。我順著裙襬往上看,只見那個死去的“新娘”就立在轎子前,垂著頭面對著我。
她堵在轎子的出口,我根本就出不去。我急得快要哭了,卻也不敢動手推她。就在這個時候,我注意到她的嘴巴一咧,哭了。
是的,她哭了。我第一次仔細地看她,除了眼睛有些奇怪之外,她長得真的很漂亮,而且她似乎沒有傷害我的意思。她只是咧開嘴,眼淚順著蒼白的臉流下來,胭脂被她的淚水染成一道道的紅泥。她看上去那麼傷心。
不知道為什麼,那個瞬間特別安靜,好像阿鵬等人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拍攝出了問題。時間像是靜止了。我受到了“新娘”哀傷情緒的感染,一股酸楚也在我的心底升騰開來,我的眼眶一熱,居然也哭了出來。
於是,我和她,一人一鬼,都穿著紅色的嫁衣,相對嗚咽。
天啊,事後回想起來,這真是太奇怪了。但是就在當天,這件事情真實發生了。我還記得我哭了一分來鍾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