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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郝風樓這般說,大家當然只能點頭,反正就是敷衍,敷衍誰不是敷衍呢?
郝風樓搭著御案,又笑了,接著道:“可是本官很痛心啊,為何痛心?因為下頭的人打生打死。可是咱們呢?咱們同知的同知,僉事的僉事,居然到現在全都坐在這裡。都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本官敢問,下頭的弟兄都在流血,在奮不顧身,有的頭破血流,有的被打斷了肋骨,有的昏迷不醒。郝某人要問問諸位,諸位還有閒工夫在這兒閒坐麼?”
這一下子,大家驚呆了。
其實大家都預料到了郝風樓的反應。無非就是想息事寧人,說說場面話,讓弟兄們都撤了。可是誰都不曾想到,鬧到這個地步。這位郝大人居然還責怪大家悠哉悠哉。實在是不可理喻。
郝風樓突然怒容滿面,冷笑連連地道:“你們就是這樣做親軍官長的麼?弟兄們把性命託付給你們,尤其是那百戶張韜,奉命在那兒惹是生非,還有那南城千戶所陳真,亦是受了某人的授意,如今還在街頭淌血,可是某些人呢。還在隔岸觀火……”
所有人露出駭然之色,目光都不由落在了那同知張新的身上。
郝大人口裡說的某人。不就是張新麼?可是偏偏,張新並不以為意,反而抿嘴笑了。
其實他既然做這種事,就肯定知道郝風樓一定能查出自己就是招惹是非之人,可惜……郝風樓沒有證據,沒有證據,大家都是同知,郝風樓能奈何他?
張新撇撇嘴,笑了,一邊修著手指頭,一邊道:“敢問郝大人,這個某人是誰?你口口聲聲說什麼受人指使,既然是受人指使,倒顯得是有人故意要挑起廠衛之爭一般,郝同知,這可是大罪啊,論起來,可是要掉腦袋的。”
郝風樓淡漠地道:“這個某人,張大人何必明知故問,不就是你麼?”
張新一點都不怕,這事兒他做的一點痕跡都沒有,所以不怕郝風樓抓小辮子,郝風樓說是他暗中授意,他還說郝風樓才是幕後主使呢。張新笑了,道:“這是什麼話,郝同知這是血口噴人麼?這是錦衣衛,凡事都是要講證據的,無憑無據,嘴長在郝同知的身上,自然是由著郝大人如何,可是郝大人信口開河,要置老夫於死地,這就不對了。”
郝風樓冷冷一笑道:“張同知倒是好一張利嘴。”
張新亦是笑了,道:“郝同知也是同樣。”
其餘人更是沒有做聲了,眼看兩位同知直接翻了臉,一個個顯露出漠不關心之色。
郝風樓突然一下子止住了,旋即嘆口氣道:“不過眼下確實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方才本官已經說了,弟兄們現在還在外頭打聲打死,我等豈可在這兒作壁上觀,本官一直說同心同德,可不是教他們和咱們同心同德,卻讓咱們在這兒閒坐的。諸位以為如何?”
張新出言譏諷道:“大人所言甚是,弟兄們都同心同德,我等自然要同心同德才好,老夫極力贊成。”
其他人也紛紛點頭,這個道:“郝大人說的是。”
那個道:“我看火候也差不多了,是不是和東廠交涉一下。”
郝風樓猛地霍然而起,突然大喝道:“交涉?交涉什麼?咱們的人現在在揍人,也在被人揍,為何要交涉?依我看,事到如今,且不管孰是孰非,郝某人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郝某人的部眾受了別人的氣,郝某人的兄弟捱了別人的打,郝某人若是和東廠交涉,那便禽獸不如,今日,我與東廠不共戴天,諸位呢?諸位又怎麼個說法?”
郝風樓大義凜然,說出這番話,雖然看上去有點愣頭愣腦,可是本心上,有些人卻是有些佩服的,不管怎麼說,都是一個衛的親軍,相互捅刀子的事見得多了,可是肯為別人擋刀子的卻是少見。
不過理是這個理,這話說出來讓人有些佩服,不過官面上的人向來是說的好聽,做到卻難,大家聽一聽,覺得有道理也就成了,其他的多半是巴望不上。
卻聽郝風樓又正色道:“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無論是因為何種原因,郝某人也不能坐視不理,若是大家但凡還顧念一絲袍澤之誼,還有些許為部眾著想的心思,何不如隨郝某人走出去,要鬧,那就鬧個底朝天,鬧個痛快吧。”
所有人呆住了……
這姓郝的……瘋了。
下頭的阿貓阿狗鬧事,那是他們的事,畢竟這些人只是棋子,小角色而已,隨時可以用來犧牲,可是咱們在座的可都是錦衣衛的核心,千金之軀,坐不垂堂,哪裡有自己也出去拼命的道理。更何況一旦天子震怒,到時候可真不是好玩的了,這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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