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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都會感覺到是一種折辱。於是她只冷淡地說道,“回頭讓張媽抄給你。”
“哎,好。”馮青萍應得很開心。
粗胚就是粗胚,連人話都聽不明白。陸若薷眉頭不覺一蹙,眼光緩緩掃視吃相斯文優雅的晏修明,瓜子臉蛋兒配著一副甜淨俏麗的眉眼子,幸好相貌脾性看著都似乎更隨父親,不然真是可惜了。不過在她印象裡晏經緯不是有一對雙生女兒嗎?怎麼只見一個?
“我記得你應該還有一個女兒吧?”陸若薷看向晏經緯。
原本安靜的剔著魚刺的晏修明筷子立刻就停住了,頭頸低垂,是一道悲傷的弧度。晏經緯看了看妻子,半天才低聲道,“夷光……二十歲的時候出了意外……去世了。”
“我家夷光十六歲便讀重點大學,誰不說她腦袋靈光,我苦命的兒,叫我白髮人送黑髮人。”馮青萍眼圈都紅了,用紙巾不停地揩眼睛。
“抱歉。提起了你們的傷心事。”陸若薷有些生硬地道歉。
“大家吃菜吧。”還是沈陸嘉開了腔,調節氣氛。
“對,吃菜吃菜。”沈文彬夾起一條乳鴿腿打算送到晏修明的餐盤裡,殷勤道,“晏小姐,這個乳鴿你嚐嚐看,我家的廚子祖上可是御廚,是伺候裕隆太后的,裕隆太后你知道吧,就是光緒的大老婆,那個葉赫拉那……”
晏修明瞥見沈文彬筷頭上的菜葉末子便倒了胃口,便以手攏盤,委婉拒絕道,“謝謝好意,我不吃鴿子的。”
沈文彬訕訕地縮回筷子,不想手一滑,乳鴿腿徑直跌落到晏修明奶油色的縐紗長裙上,醬汁糊了一裙子。
“哎呀,對不起對不起,晏小姐,實在對不起。”沈文彬懊惱得要死,拿起溼毛巾便胡亂幫晏修明擦拭。
晏修明面上沒有一絲不悅,只是起了身避開沈文彬的手,然後客客氣氣地說道,“我想借用一下盥洗間。”
“我帶你去吧。”沈文彬還不死心。
“張媽,麻煩你帶晏小姐去盥洗間,幫她把裙子處理一下。”沈陸嘉從來不願和粗蠢魯直的堂弟起直接衝突,但是晏修明的好修養使得他不願意她再受到唐突,便發了話。晏修明感激地朝他遙遙一瞥,一雙美目裡情義無限。
他雖輩分不大,年紀也才三十歲不到,但在家裡的地位其實僅次於沈老爺子,張媽應了一聲,便引著晏修明朝盥洗間去了。
蔣玉霞先前討了個沒趣,此刻見兒子又在沈陸嘉處受挫,心下不忿更甚,有心刺陸若薷母子,便假意和丈夫開口道:“你上次落茶几上那本雜誌,我閒著沒事便翻了翻,裡面專門介紹了一個自由攝影師,年歲不大,長得也頂頂俊俏,卻非要在非洲大草原上拍獅子老虎。你說這男人,放著家裡嬌滴滴的老婆不要,非要跑到野地裡和畜生待在一起。真是奇了怪了。”
沈述已經喝得兩頰爛紅,早已經忘了自己的大哥當初淨身出戶時只帶著三腳架還有一皮箱的相機的景象,想也沒想便介面道,“這還不簡單,家裡的娘們兒還不如老虎獅子這些畜牲唄。”
陸若薷果然氣得發抖,她緩緩轉臉盯住蔣玉霞,陰森森地開口道,“弄堂裡出來的就是弄堂裡出來的,只會嚼舌根子的娼婦!”
蔣玉霞滿臉通紅,舞女的身份是她的死穴,當下也不管不顧,嚯地一下站起來,“老話說瘸狠瞎毒,我看一點都沒說錯,陸若薷你本來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如今變成了半癱子,更是惡毒,你就不怕傷了你兒子的陰鷲!當初死皮賴臉嫁到沈家來又怎樣,生了兒子又怎樣,還不是拴不住男人!”
陸若薷臉上血色盡褪,白得像一具屍體,她想站起來,卻忘記自己離了柺杖根本站不穩,要不是沈陸嘉眼明手快扶住她,肯定要跌倒。
“哈哈哈哈。”蔣玉霞得意地笑起來。
一直沒有吭聲的沈國鋒猛地一拍桌子,小酒杯顫巍巍地隨著掌風跳了幾跳。
“夠了沒有,家裡還有客人!要人家看我們沈家的笑話嗎?”
眾人這才噤若寒蟬。
沈老爺子剛想拂袖而去,不想只覺心頭絞痛,身子一晃,直接暈了過去。
“爺爺!”
“老司令!”
“爸!”
一干人又是亂成一團。
沈陸嘉將母親安置在一邊,忍住頭痛,擠上前去,鎮定地吩咐著一切。
“文彬你去喊勤務兵,把車開過來,我送爺爺去醫院。”
“晏伯伯,晏伯母,今日叫你們見笑了,改日我再登門道歉。二叔,請你送晏伯伯他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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