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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莫半個小時,黎博元帶著一個跟班又來了,兩個人手裡滿滿都是東西,嶄新的竹蓆薄被,大袋新鮮時蔬和水果,甚至還有米糧和調料。
沈陸嘉趕緊上前搭把手。
黎博元放下手裡的東西,笑道,“沈先生,您不肯讓我盡一盡地主之誼,我就只好送點蔬果米糧過來了,不值錢,您千萬收下。”
沈陸嘉推辭未果,只得收下。
待黎博元和跟班離開後,伍媚開始鋪床,散開卷成筒狀的竹蓆時她才發現黎博元只送了一張席子來。
沈陸嘉開啟百葉木格子窗戶後,一回頭就看見伍媚坐在床沿,席子只攤了一半。
“怎麼了?”
伍媚抬眼看住沈陸嘉,眼睛裡微帶捉弄:“只有一張席子。”
沈陸嘉頓時尷尬起來,心道黎博元想必是誤會他們是小兩口了。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待會兒我再去買一張席子。”
伍媚不聲不響地鋪完席子,走到臥室露臺時才輕飄飄地丟下一句:“就這麼湊合著吧先。”
沈陸嘉一怔,胡亂應了一聲便快步出了臥室。
伍媚站在露臺上,細竹簾在她身後緩緩飄動。街道上來來往往的揹包客,叼著冰凍可樂的吸管,興致高昂地四處;露天咖啡館的座位上,歐洲男人拿著燙金封皮的小說在安靜地閱讀;梳著髮髻的越南婦女牽著溫順的大狗緩步走過;赤腳的小孩子彼此追逐打鬧著……伍媚似乎突然明白了阮咸為什麼每年都會花上四個月在這兒度假,這樣慵懶綿長的時光,舒緩的幾乎讓人惆悵。
下了樓,伍媚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廚房裡正在專心致志洗菜的沈陸嘉。
聽到腳步聲,沈陸嘉扭頭看一眼伍媚,淡淡一笑,坦然自若地繼續清洗佛手瓜和黃秋葵。
“幫我卷一下袖子。”沈陸嘉忽然出聲。
“噢。”伍媚走到沈陸嘉面前,低頭幫他捲袖子。
女人的髮絲隨著動作不時拂過男人清瘦光裸的小臂,一股難以名說的溫馨氣氛縈繞在並不寬敞的廚房裡。
幫沈陸嘉卷好袖子後,伍媚有些汗顏地開了口:“我幫你洗菜吧。”
“你切菜吧。這些天還是不要碰涼水的好。”沈陸嘉很隨意地介面道。
伍媚卻破天荒地不鎮定起來,她拿起菜刀和砧板,便毛躁地切起還滾著水珠的佛手瓜來。她鮮有做家事的經驗,刀工自然不咋樣,切的參差不齊。
沈陸嘉回頭一看,嘴角忍不住逸出一聲輕笑。
伍媚立馬惱羞成怒,也不看他,恨恨地將刀剁的直響。
“刀不是這樣抓的。”沈陸嘉按捺住笑意,上前握住她的手。
男子的大掌包住女人的手,握穩了刀背,只聽得連貫的落刀聲,佛手瓜很快變成了一堆細絲。
“你刀工真好。”伍媚看著砧板上整齊劃一的細絲,訥訥地冒出一句。
沈陸嘉對伍媚的廚藝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他從塑膠袋裡拿出一顆椰子,找準正反面,用刀扎進正面的小孔,然後插進一根紅藍豎紋的吸管,遞給了伍媚。
“拿著喝吧,菜弄好了我叫你吃飯。”
伍媚對於沈陸嘉哄小孩一樣打發自己很不滿,卻又無可奈何,只得悻悻地捧著椰子,咬著吸管,靠在門框上看他做事。
大概是由於是學數學出身的緣故,沈陸嘉可以說將統籌學貫徹到了做菜的每一個步驟,時間銜接得密不透風,每一步的安排都是有條不紊。
漆成藍色的木格子窗欞早已經褪成淺藍色,陽光從縫隙篩進屋內,在沈陸嘉的身上灑下點點碎金。伍媚呆呆的看著眼前白衣黑褲的英俊男人,心臟一陣陣亂跳。
涼拌佛手瓜、清炒黃秋葵、松子玉米仁和蓮藕香菇湯,四個菜很快裝盤上桌。
“嚐嚐看。”沈陸嘉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
伍媚逐個嚐了個遍,臉上神情由不可置信轉為羞憤欲死。
沈陸嘉剛要開口,就聽見她憤憤道:“沈陸嘉,你一定還念過烹飪學學士的學位吧?”
“沒有。”沈陸嘉一本正經地回答道。
“那你廚藝怎麼這麼好?”
沈陸嘉勾唇一笑:“我在英國待了七年,你知道的,英國菜就是三種:魚、土豆和炸魚薯條。為了不委屈自己的五臟廟,只好自力更生了。”
伍媚隨之跟著自我安慰道:“嗯,如果我也是在英國生活的話,我的廚藝肯定不比你差。”
沈陸嘉但笑不語。
吃完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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