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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車上李目把資料給我們看了看:“我準備了咱們三個的錄取通知書的影印件和老戚店鋪的照片,對了,小柏,王澤的錄取書你要到了嗎?”
我忙從包裡拿出來給他。
我們約了王澤,但是他們隊馬上要比賽,這段時間請不了假。王澤也說:“我過幾天自己去就行了。”
“那個呢?”葛青問:“王沁給你的。”
我想起來最重要的東西,讓戚斯年把包開啟,我拿出一個同學錄。
我開啟同學錄給他們看。
第一頁,就是一張明月的照片。
第二頁,第三頁分別是初中合影和高中合影。
後面的每一頁都寫滿了——王沁在同學會後面,讓每個人都為明月寫了同學錄。
王沁把這個禮物給我時,她說:“替我去看看宛明月吧。”
我拿著厚厚的同學錄,覺得說不出的沉甸甸的感覺。我在翻閱時,看到有幾頁都沾上了淚漬。
我記得照畢業照時,照相師傅都要按快門了,班主任突然說了句:“遊小柏,你那裡站松點。”
戚斯年看著高中畢業照,指著我旁邊說:“這裡就像是有個人沒有來一樣。”
“是啊,小碗永遠都是我們的一員。”
到公墓,整整用了接近三個小時。
下車時,我已經飢腸轆轆,戚斯年說:“咱們先找地方把飯吃了,在上山。”
我們和司機師傅一起去吃中午飯,找了個素菜館子。
師傅說:“你們幾個來看誰啊?”
“一個朋友。”戚斯年說。
師傅“哦”了一聲:“不容易啊,大多數都是人走茶涼。”
他感慨:“我離開老家都幾十年了,回去的次數一隻手都數的出來,我老爹走了這麼多年,我都沒有好好給他上過墳。”
著師傅眼睛有點紅,我連忙說:“有心就行。”
戚斯年也接話:“珍惜現在吧。”
吃了飯,我們又在山下買了點酒水就上山了。
天漸漸有點灰濛濛的,像是要下雨了。
我們加快了速度,怕一會下雨點不燃香。
他們三個接過我手裡所有的東西,戚斯年還怕我摔跤,一直牽著我。我說:“哪裡這麼嬌氣了,我一個人都爬了好幾次了。”
我帶著他們找到明月的墓前。
這還是李目和葛青第一次來。
李目將花輕輕放在墓前,對明月說:“小月兒,對不起,這會才來看你。”
而葛青,只是呆呆的看著明月的照片不說話。
明月的樣子依舊是十六歲,而我們都已經快要十九歲了。
“兩年了,真快啊。”戚斯年拿出打火機,蹲下來點燃香:“小碗,你家小柏我可好好看著呢啊。”
我也蹲了下來:“我和戚斯年還在一起,王澤本來想來,實在抽不開身,不過他過兩天就來。”
李目拿出紙錢,放在香上:“這裡不準燒紙,我們先燒點吧,一會下山再把其他的燒了。”
我拿出同學錄,翻開對明月說:“這是阿沁給你準備的,她說她不敢來,怕哭。她讓每個人都給你留言了。小碗,大家都很想你。”我揉了揉眼睛:“我想你,非常想你。”
戚斯年挽過我的肩:“咱們今天不準哭,小碗在天上看著呢。”
我們四個各拿了點紙錢,趕快燒了,不知是不是煙燻得我眼睛疼,我實在忍不住掉了淚。
葛青抬頭望著天,一直一言不發。
突然天空下起了濛濛細雨。
雨點打在明月的照片上,像是她掉了一滴淚。
葛青抬手將雨點擦掉,可是雨水不斷的滴落,而他不停地去擦。
“夠了,”李目拉住他:“別再這樣了。”
“為什麼是宛明月?”葛青說了今天的第一句話:“為什麼是她!”
我站起來,將外套脫下來,披在了墓碑上。
我突然想起了余光中的“鬼雨”裡的詩句。
“南山何其悲,鬼雨灑空草。雨在海上落著。雨在這裡的草坡上落著。雨在對岸的觀音山落著。雨的手很小,風的手帕更小,我腋下的小棺材更小更小。小的是棺材裡的手。握得那麼緊,但什麼也沒有握住,除了三個雨夜和雨天。。。。。。”
葛青緩緩開口:“如果我們能早一點知道,或許能少一點遺憾。”
我的話被噎在喉嚨裡,確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