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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因為火氣難洩。
“依你之見,該當如何?”
“回大令,這事瞞不住。”書吏壓低聲音道,“二尹那裡,怕已有了抄錄。”
縣令一把手,縣丞二把手。
彼此之間,不生齟齬也不會多友善和諧。
聽完書吏這番話,縣令眉頭皺得更深,恨不能再給閆二郎幾十杖。
“大令,依小人之見,這事瞞不住,也不能瞞。不如暫將閆二郎押在縣衙,遣人看住閆家,再將實情抄錄上報,交由刑部大理寺處置。”
“但楊探花……”楊家死人可是實情。
“大令,楊氏出事之後,棺木一直安置在祠堂,不久前才發喪。這事,裡中皆可為證。”
“你是說?”
“楊家不發喪,有九成可能是要瞞著楊探花。就算有往來書信,也不會寫明此事。”
縣令不言,神情略變。
“無喪不立草廬,無墓何能斬衰麻服?”
峻法尚容人情,且不知者何罪?
“好。”
書吏一番話說完,縣令眼中凝色頓解。
當日,閆二郎被打完板子,收押縣衙。
理由很好找:民告官,先行杖再流放千里。這條律例旁人不知,閆家上下必是一清二楚。畢竟,當初閆家一個僕婦都敢指著楊家的鼻子罵。
翌日,縣令親自抄錄文書,並狀紙送往京城。
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終於輕飄飄開始落下。
於此同時,紅姐兒主僕正坐在晉王府的一輛大車中,行向太原。
“我名良女,紅姐兒是幼時的乳名,莫要叫錯。我父為走街串巷的貨郎,五年前病故。”
想起破廟裡那場大火,丫鬟儘量縮著身子,靠在車壁上,顫抖著點點頭,不敢對上紅姐兒的目光。
若不是留著她還有用……
紅姐兒微微眯起雙眼,偶感車廂震動,必是下車更衣的女孩子們回來了。當即半垂下頭,顯得溫婉無害。
京城
託客棧掌櫃的關係,書童楊土尋到一個可靠的官牙,每日在城內奔走,尋找宅院。
楊瓚告假的條子已遞送到吏部,正等著批覆。
因他被選弘文館講學,三日輪值,修史的工作自然輪不到,抄錄的工作也十分輕鬆。入戶部觀政要等省親歸來,竟是比殿試之前還要清閒。
內官監掌印陳寬動作很快,聖旨下達兩日,工匠已被安排妥當。
按仁宗時留下的章程,一應擺設器皿分毫不差,空置許久的弘文館漸漸恢復往日風光。
竣工之前,謝大學士上言,可先選便宜偏殿,供三人同皇太子講學論經。
“善。”
謝閣老的提議,天子自然應允。
依序,謝丕為先,顧晣臣為中,最後才是楊瓚。
經過恩榮宴,楊瓚已然瞭解到,朱厚照的性格,萬不能用常理來考量。給太子講學,恐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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