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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檢,必做流民處置。
運氣好的,發衛所充僕婦。運氣不好,迷路跑到北邊,遇上韃靼遊騎,被擄至草原,更是生不如死。
在晉王妃眼中,劉良女有點小聰明,也是微不足道的蟲子,隨手能夠碾死,不值得再費心思。反而是寧夏生出的麻煩,才更需用心。
左思右想,憶起日前兄長送來的家信,腦中靈光一動,立即動筆,寫下一頁紙,令人送給晉王。
前番薊州大戰,邊軍缺衣少糧,軍餉不足。晉王府慷慨解囊,送出米麵千石,肥羊百腔。
吃過王府的米糧,不求感激,好歹知曉王爺對朝廷的忠心。
留在鎮虜營的僉都御使楊瓚,深得天子信任。如能請他幫忙,攔住閆璟,截下大逆不道的書信,王爺再上表自陳,舉發安化王和寧王,有極大把握,求得聖上開恩,免去一場大禍。
看過王妃之策,晉王茅塞頓開,頹然一掃而空。
當即寫下書信,派遣王府長史,持腰牌印信趕往薊州。
信中大篇驚惶悔過之詞,誓言舉發不軌之人,以報天子。對攔截閆璟,燒燬書信,隻字未提。
如此行事,即便楊瓚上交,天子震怒,也有藉口推脫。
假若楊僉憲能顧念前情,網開一面,晉王府上下都會感激。這麼大的人情,足夠晉王掏空半個私庫,再送糧萬石。
信送出,晉王鄭重謝過王妃,猶不敢掉以輕心。
召來幕僚,動筆寫下一封上表,痛陳年少之時見識淺薄,神短氣浮,庸目俗耳,以致被奸人矇蔽,生出懷怨之心,實罪該萬死。
“今幡然悔悟,願傾全力,戍守邊塞,以尊聖德,以報國恩。”
其後,附寧王和安化王不臣的罪證,直接遞送京城。
危急將至,必當爭分奪秒。
表書遞出,再沒有回頭路。
晉王知道,事發之後,縱能保全性命爵位,也將被各地藩王孤立。
但他不在乎。
事既不能兩全,儲存性命為先。更何況,身為宗室藩王,理當效忠天子。
今上年輕,頗有太宗皇帝之風,定有一番作為。
一條路走到黑,保子孫後代恩寵榮華,被孤立又有何妨?
天子姓朱,藩王也姓朱。
同為聖祖高皇帝子孫,不能坐天下,卻可守疆土。
大明強盛,後嗣子孫方能綿延。否則,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參照蒙元入關,南宋皇室的下場,聰明人都當警醒。
這個道理,晉王之前不明白,現下卻記在心裡。
出賣昔日戰友,愧疚略有幾分。但比起家人安穩,存世之義,這點愧疚,著實不值一提。
晉王府屬官快馬加鞭,日夜兼程,疾馳鎮虜營。
因事有拖延,啟程較慢,終落後閆璟一步。
好在薊州剛經戰事,對往來之人盤查嚴格,閆璟在密雲耽擱兩日,方得路引,趕往鎮虜營。
不曾想,前腳遞送腰牌,後腳就被人攆上。
因彼此未曾見過,不知底細,當面對坐,尚可平安無事。
帳篷裡,楊瓚看過兩枚腰牌,展開晉王書信,表情變了幾變,眉毛越挑越高。
合上書信,重又拿起腰牌。翻到刻有“安化王府”字樣的一面,摩挲過凹凸不平的陰刻,沉思半晌,令長隨請營中錦衣衛。
校尉入帳,抱拳行禮。
楊瓚遞出腰牌,低聲吩咐一番。
“如此行事,當儘速動手。”
“是!”
校尉離開,不到盞茶,晉王府屬官被請入軍帳。閆璟則被五花大綁,押出帳外。
驟然被拿,閆璟驚愕失色。似不敢相信,楊瓚見都不見,就令人將他押下。
張口欲喊,卻被直接堵嘴,綁到柱上。
聽到鞭響,轉過頭,赫然發現,同行的家人,正縮頭縮腦,跟在錦衣衛身後。
“唔——”
閆璟不敢置信,也不願相信。
見家人道出藏信處,掙扎得更為劇烈,狀似瘋狂。
校尉不耐煩,掄起刀鞘,狠狠拍在閆璟臉側。
“老實點!和楊僉憲玩心眼,合該有此下場!”
軍帳內,楊瓚滿面笑容,請晉王府屬官落座,著人奉上香茗,態度極為親切。
待屬官道明來意,立即道,王爺託付之事,定然盡力。
“只一點,”楊僉憲笑容愈深,“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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