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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柳霜大怒道:“胡說!你以為我不敢動你是不是?如哥哥遠在契丹,我看你不見棺材還不掉淚!侍劍!”
靜亭一怔,心想原來陳柳霜還不知道湛如已經回來了。這時,侍劍已經走過來按住她的肩,意圖將她的背向後摁到那些銅刺上去。她忙收回思緒:“陳大人真的沒有找我,他只叫人給符央送了封信!”
陳柳霜果然神色一斂,示意侍劍先停手。“還有呢?”
靜亭其實並不清楚符央和陳訴有多少交情,儘量撿著她知道的說了。陳柳霜沉吟片刻,“我寫信邀你的事情,還有誰知道?”
靜亭本想說綠衣,後一轉念,只怕陳柳霜認識不少手眼通天的人。便用下巴指了指一旁的侍劍:“他。”
陳柳霜氣得兩眼通紅:“你不死心是不是,你指望你那□夫來救你是不是?!我呸!你早晚要死在這,那個符央,也要和你一起死在這!你若識相,還能死得痛快些,你若偏要嘴硬……”她說著,又用眼神示意侍劍。
侍劍的手再次按住了靜亭的肩膀。靜亭在心裡暗歎了一聲,陳柳霜的問題想來還多得是,只怕自己答一個,還有更多刁鑽的來要挾自己。想到此,她乾脆心一橫,徑直向後靠去。
陳柳霜和侍劍本也只是想嚇住她,卻沒想到她真如此烈性。在銅刺扎入皮肉的瞬間,侍劍已經迅速將她推開。靜亭只覺得背後又冷又粘稠,開始還覺得入骨的疼,片刻後卻只剩一片麻痺。她強笑了一下,抬起頭望著陳柳霜:“你還有什麼問的?”
陳柳霜一時呆住了,望著靜亭那副蒸不熟煮不爛的樣子半晌,卻也不敢真的就此弄死她,狠狠一跺腳:“好!你給我等著,我看你還能笑多久!”
陳柳霜摔門而去。靜亭整個人都懈下來,身體提不起一點力氣,侍劍將她身上的繩子解開,扶她到床上側躺著。她有氣無力地說了聲謝謝。
一天過去了。
靜亭不被允許出這間屋子,侍劍似乎是不眠不休地在看守她,卻從不和她說話。第二日,陳柳霜照舊過來,但也只是奚落恐嚇她幾句,並不敢再輕易折磨她。待陳柳霜走後,靜亭小心翼翼地翻了個身,將身體移開床單沾滿血的一面。
這傷口果然不癒合也不潰爛,她動一下也會牽動整個後背疼痛刺骨。
陳柳霜為什麼如此恨她,真的……只是因為湛如麼?
她直覺地感到那種恨意,而又不僅是恨,卻是摻雜了失望、不甘的一種微妙情緒。她閉上眼睛默默地想,腦海中又浮現出陳柳霜常咬牙說出的兩個字——陳訴。
這個人,似乎是個關鍵。
她臉色蒼白,躺了片刻,便忍不住昏昏沉沉地睡過去。不知過了多久,她聽到侍劍在門前和人說話的聲音。她揉了揉眼睛轉過身,只見侍劍淡淡向她望過來。
“符大人到了,正在茶廳與主人敘話。”
112 陳訴
靜亭從床上爬起來,咬著牙下地走了兩步,來到衣櫃前開啟門。裡面分為兩層,下面堆著各式各樣折磨人的刑具。靜亭不由一怔——看來自己把自己先弄得半死不活還是好的,否則陳柳霜一一把這些試在她身上,那就生不如死了。
上面一層有幾件疊好的衣衫,她取了一件深紅色的穿在身上,蓋住背部的血跡。
做好這些,稍等了不一會兒,果然就有人來敲門:“侍劍少爺,主子請公主去茶廳一見。”
侍劍對靜亭道:“走吧!”靜亭點點頭,在他的看管下走到了茶廳。這是二層的六間房裡靠中間的一間,剛走到門前,門就已經從裡面開啟。幾縷幽香隨著明亮的光線灑落門前,靜亭已經在沒有窗戶的房內待了一整天,此時不由得微微眯起眼睛。
茶亭的半面牆,都打通作了窗戶,此時竹簾半卷,微風清揚。
桌邊坐著兩人。太尉捋著鬍鬚,正一臉笑意地向門口望來。另一邊的人卻立時站了起來:“公主!”正是符央。他看著她,可是一雙眼睛似乎半晌才漸漸有了焦距。低聲又喚了一句:“公主……”
靜亭上前對他一笑:“大人。”
隨後,她和太尉也相互一禮,算是見過完畢。太尉叫人奉上茶,笑著說道:“符大人,殿下你已經見到了。如此,不如來談談我的第二件事?”
靜亭心中微微一動,不由得轉頭看向符央。只見他面色平靜,只低頭看著手中的茶盞。她想,看來符央是已經答應放過驃騎軍的王修、楊鈺兩人,條件就是見她。她不由得又看向太尉。
太尉面色隱約有一點不耐煩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