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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謀,因為在太醫院這種人人頭頂恨不得貼一張“我是道骨仙風”的地方,要找到一個生活有陋習的人,還真不簡單。
於御醫的死,在旁人看來也只是因為酗酒過度而暴斃。
她原本,對芮兒的話僅僅信個七、八分,現在卻已信了九分。又問了秦御醫一些於御醫生前的生活狀況,她將秦御醫送走。
綠衣端了一盅湯進屋來,對尚在床上發愣的靜亭抱怨:“我不是說夜涼叫公主別凍著,公主怎麼又病了?”靜亭這才回過神來,問綠衣道:
“倘若你想生個兒子,卻偏偏生了個女兒,你會將她當做男孩養麼?”
“公主問的這是什麼啊……”綠衣有點不好意思,想了想說道,“肯定不會的。小時候還無所謂吧,等到孩子長大了,你叫她不能打扮、不能撒嬌,像個男子一樣唸書練武,那個女孩子一定會非常痛苦。”
“那,如果有很大的好處呢?”
“能有多大?”綠衣眨眨眼,搖頭,“那也不會的。”
靜亭在心中苦笑:如果,好處是那個孩子可以當上太子,而你未來可以做太后呢?
秦御醫一回到宮中,就被敬宣叫到了諄寧殿。
“皇姐得了什麼病?”他捧著幾份奏摺,抬頭問道。秦御醫恭謹地回道:“公主殿下沒有大礙,只是有些受風。”
敬宣微微皺眉,他認為靜亭不是這種小題大做的人,“皇姐和你說什麼了沒有?”
靜亭沒有封口,秦御醫便將靜亭所問、和自己所答,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敬宣越聽越是心驚,最後猛地站起來,將奏摺扔在桌上:“她好大膽子!”
秦御醫連忙哆嗦著跪下:“聖上……公主殿下只是問問、問問,絕沒有冒犯皇后娘娘的意思!”卻不知道敬宣說的“她”根本和他說的不是同一個。敬宣沒有叫他起身,而是直接大步出了諄寧殿,一路走到流芳殿門前。幾個宮女連忙過來行禮,被他一手揮退。
他胸口隱隱發緊——他這個身子最是發怒不得,可是自從他得了病之後,便越發易怒起來。片刻之後,他拂袖走出流芳殿時,臉色已經青白得嚇人。身後皇后的大哭聲一直傳來,他鐵青著臉吩咐宮女:“將皇后看住,別讓她踏出這裡一步……不,你們也不準出來!羽林軍!羽林軍何在?!”
他懷中抱著一個嬰兒,正是剛剛被吵醒的年嬴。常公公見敬宣臉色不好,忙走上前:“聖上,請將小皇子交給奴才……”
“皇子?”敬宣冷冷一笑,眼底發白,“好一個皇子。都給朕滾!”
當天下午,敬宣便擬了廢后的聖旨。此事幹系重大,敬宣膝下又一向子息不豐,發出去之後一石激起千層浪。符央也在得知訊息後,和其他各卿一同緊急入宮。在別人力勸敬宣撤銷這一道旨意的時候,他卻沒有出聲。
他已事先聽靜亭說過一遍是怎麼回事,此時知曉皇后是必廢無疑,便不去觸逆鱗。果然,勸了兩個時辰,大家見上頭依舊沒有改變主意的意思,便懨懨散去了。
漸漸地,宮人們口中的“二皇子”,悄悄變成了“長公主”。
這樁本應該驚天動地的皇室醜聞,卻沒有引起太大的爭議。很快就有另一件事情吸引了京城權貴們的注意——天子以身染痼疾為由,提出“恐無後君,早立太子”。將大皇子年音立為太子,遷入東宮。
京城大街小巷傳三報喜,吹吹打打熱鬧了一天。直到傍晚,那拖長音的“天子聖明——太子敬敏——”才漸漸消失於巷尾。
公主府裡的燈一盞一盞點起來。湛如將幾本賬冊合上捲起,抱在懷裡走出了門。他先去了梨融院,屋裡結翠正埋頭做針線,木姑仰面躺在床上,安然酣睡,被子四角都蓋得嚴嚴實實。
聽到響動,結翠抬了一下頭,隨後笑道:“公子來了?公主前腳剛走呢。”
湛如在床邊坐下,撫了撫木姑花白卻梳得順直的頭髮。問道:“她怎麼來這裡?”
“不知道,公主每天都要來看一看。”
湛如沉默了片刻,低頭望著放在床頭的那枚象牙梳子。
他走到靜亭寢宮的時候,裡面黑著燈。他略停了一下腳步,還是穿過梅林向裡走。結果在半途卻遇見了靜亭,她正舉著一盞紙紮的玲瓏燈,踮腳向樹上掛。幾次掛都沒成功,她便先停下來,擦了擦額上的汗。
靜亭這才注意到他站在這兒,笑道,“你來了啊。你拿的什麼?”
聽他說是賬本,她就叫他先送到屋裡去。湛如回來的時候見她還在努力,不由得停下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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