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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面而來。
木板被從上方合上,最後一絲光亮消失。
靜亭心裡很亂,但是也知道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低聲喚道:“於子修?”
於子修在離她不遠的地方應道:“是,公主。”
“你可有帶火燭?”
“未曾。這下面只有一條路,公主隨我來便是。”
於子修是事先來這裡探過路的,駕輕就熟,靜亭隨著他在狹窄的過道里移動。此處十分陰冷,道路曲折,一直走了約有數百步,於子修停了下來。黑暗中傳來磚石的挪動聲,緊接著,一道同樣的四方出口顯露出來。
外面同是黑夜,也只能模模糊糊見到洞口外草木的影子。於子修和靜亭爬了上去——周圍是一片廣闊的草原,地平線隱隱綽綽,寂靜無人。吹來的風裡血腥氣已經很淡了,荒蕪乾裂。
不知道是何人挖了這樣一條密道。
於子修將洞口重新遮掩好。轉過來對靜亭道:“離此地不遠有一鄉鎮,公主請隨我來。”
靜亭搖了搖頭,“現在我們在豐城西麼?”於子修知道她要去搬救兵,“湛如公子有過囑託,不論公主想去哪裡,都請先到鄉鎮上。買好車馬再走。”
靜亭認為這話有理。
隨他走了不到半個時辰,便來到一座小鄉鎮——是貨真價實的小鄉鎮,站在這頭,就看見那頭了。不過,靜亭本也不打算在這裡落宿,開啟湛如給她的包裹,裡面有一身男裝、一身女裝,一張薄紙上面畫著附近的地形,剩下的,除了銀票就是銀子。
不知他哪來的錢,莫非是將縣庫搬空了?
51 定北
小鎮裡面,客店的夥計正橫了被枕,鋪在店內準備睡下。
突然,外面一陣急急的拍門聲傳來。他只得揉著惺忪的眼睛,爬起來開門——這麼一開,冷風往裡頭一灌,他立時打了個激靈。當看清楚門前兩人的時候,又打了個激靈。
只見一名女子,身後跟著個高瘦的男子。兩人的衣著與面相,一看即知是非富即貴。尤其是那男子腰間的一柄佩劍,看上去黑漆漆、沉甸甸,有點兒駭人。
“有沒有馬,勞煩準備兩匹。”靜亭甩手就是一錠銀子,帶聲響地落在櫃檯上。震得那夥計又是一呆,“有、有,請稍等!”轉身想後面馬棚跑去。靜亭和於子修站在門前等——這個鎮上沒有馬店之類的地方,所以他們只好找到客棧來。反正自離京之後,靜亭是頭一次有這麼多錢。連腰板都比以前直了。
湛如給她的那張地形圖上,標出了她現在所在的鄉鎮位置。並且詳細地繪出從此地通向高平縣,與通向京城的路。在下面還有一行字,催促她快點在這兩個地方里選一個躲起來。
高平縣直屬安定郡管轄,富庶、遠離戰亂。當初魏家逃向那裡也不是沒有理由的。至於京城,雖然遠了點兒,但對現在的她來講是絕對的安全……所以說這兩個地方,去哪個都對她是百利而無一害。
可是她偏不想去。
湛如本就沒存著讓她冒險去請援兵的心。可是靜亭就是不願意——她不願意把他們扔在豐城裡自生自滅,她不願意背離她說的那句共存亡。他不讓她去,她,卻一定要去。
很快,店內的夥計牽了馬過來。
靜亭將地形圖掃了一眼,折起來放回去。接過韁繩,對於子修道:“隨我去安定山。”
安定山長年駐紮定北軍。那是以善戰出名的顧家軍,她要去求援的,就是定北將軍,顧訓。
騎馬的這個事,靜亭小時候學過些。但是掌握的程度,卻僅限於王公貴族遊行時,她可以意氣風發地過街。至於趕著這樣一批烈馬,在山野間跑路,她是未曾經受過的。
說實話,蠻痛苦。
靜亭死死握著韁繩,將後背伏低一些……她被顛得五臟易位、魂不附體。卻一聲不出,咬著牙緊盯住前方不遠處於子修催馬而行的背影,勉力支撐跟上。冷風吹在臉上,乾裂地疼,她低著頭不吭一聲,直到東方漸漸泛白。
一夜過去了。
天亮的時候,兩人來到了另一座市鎮上。此處繁華熱鬧許多,但靜亭同樣拒絕停留,將那兩匹跑得不支的馬匹換過,又急著上路。就這麼一路狂奔,當兩人來到安定山時,已經又是一個夜晚。
山間亮著明晃晃的燈火,照在整齊肅穆的營地上。定北軍已經收了操練,只有門前值守的幾個兵士,還筆挺地站著。兩騎馬飛奔而來,在營地前立刻被兵士截住。一人上前高聲盤問:“什麼人?”
“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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