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2/4 頁)
歌弦依舊梨花帶雨,睜大眼睛望著她。
將歌弦勸走之後,靜亭安安穩穩睡了一覺,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洗洗涮涮,底下就有人來請示她靈芝怎麼辦。
她略沉吟了一下:“送回西苑去,叫大夫給療傷。”
到目前為止,靈芝留著已經沒有用了。但是叫靜亭直接殺了她那也是太過殘忍,至於放她走麼,那就太過大意了。
據靈芝昨夜裡不情願地招的一小部分供來講,她的一切行動,都是陳大人指派的。而這個陳大人,指的就是太常掌故,陳訴。
這個名字靜亭一點都不陌生,兩年前拉符央倒臺的人裡有他,現如今和她唱對臺的人裡也有他。可謂是未曾謀面,但是立場不同,積怨頗深。不是仇人,勝似仇人。
靈芝自稱是外族女子,學習過巫蠱之術。陳訴曾有恩於她,是以這次叫靈芝來幫他,以非正常手段摸一摸公主府的底細。
陳訴最關注的人,就是符央了。這個他曾經扳倒又不屈不撓爬上來的小角色。其次他關注的,是公主府的立場與動向,這個涉及的人比較廣,只能挑明顯的、看上去好欺負的下手。
所以靈芝第一天選擇的物件是符央,第二天,則是貌似很受寵愛的湛如。
只是這位姑娘對巫蠱之術的精通程度,實在叫人不敢恭維。所以接連兩次都無功而返,最後還暴露了自己。這個經驗告訴我們,不是所有的非本土人士都是用毒蠱高手,看問題不可以太主觀。
靈芝好解決,但是陳訴,卻是個麻煩。
眼下最讓她頭疼的,不是陳訴想要做什麼。而是他這樣做的目的——從她所知的資訊中來看,陳訴年已不惑,官至太常掌故,京官做了二十幾年。有起有落,總體還是一帆風順。
論過節,靜亭私底下和他也沒有。論仇恨——怎麼說起來也是符央恨陳訴,陳訴卻沒有恨符央的道理。不論是出於什麼,要拿公主府開刀,似乎,也都輪不到陳訴。
不過她直覺,此事絕不會到此為止。
幾日過後,兩張請帖送到了公主府上。
自然是一張靜亭,一張符央。她一聽說是陳府送來的帖子,心裡立刻咯噔一下,拆開來看。
措辭都是檯面話,大意就是陳訴的老爹要做壽,邀請京城的達官顯貴們參加。給符央的那張,內容也是相同的。
靜亭合上請帖。考慮到她和陳訴的交情……就是沒有交情。但是都是在京一個劃區附近住著的,這個壽,拜或不拜,二者皆可。符央的情況也一樣。
但是陳壽這個老爹的生日過的實在很是時候。靈芝的事情剛剛出來——靜亭不信陳訴不知道。這兩張請帖,送得就有些微妙了。
“公主要不要去?”符央將請帖也輕輕放下,這樣問道。靜亭思索片刻:“我想去。”
符央怔了怔,她則又想了一會兒,確定地點點頭:“嗯,我去。你呢?”
他眉頭皺起來。
沒有等他說話,靜亭已經明白他的意思:“那你就別去了。”
她想去,是因為她相信陳訴全家上下的膽子加起來,也不敢把一國公主怎麼樣。加之最近南方河運總出事兒,敬宣也沒時間死盯著抓她把柄。何況她也不覺得,以陳訴區區一個太常掌故,在朝堂上可以說上話的程度,能給她使什麼絆子。
至於符央,他本就有點厭惡這樣的場合。更何況主人是陳訴。
所以靜亭也覺得,符大人是留在家裡比較好。免得他到壽宴上,給人擺一張死人臉。
“公主少飲酒,早些回來。”綠衣站在馬車前,遞給她一件披風,其實這天氣早就用不著了。
靜亭笑笑接過來放進馬車裡。綠衣不跟著她去赴宴,所以站在馬車前頭絮絮叨叨了半天。那邊左青已經等得不耐煩,“公主,再不啟程就要晚了。”
綠衣這才瞪了左青一眼,慢慢退下去:“公主千萬早些回來啊!”
馬車緩緩地啟程了,雨簷下的流蘇隨著顛簸輕輕搖晃。靜亭放下車簾。
左青在她對面坐了一會兒,左手時不時地按在右邊的袖管上。連靜亭都忍不住連連瞥他,輕咳一聲:“別太過了,叫人看出來。”
左青為難一笑:“不習慣啊。”他的袖管裡,藏著一把鋒利的匕首。
這是靜亭的吩咐。雖說有點誇張,但是陳訴連靈芝那樣的人都能弄來,此行的安全確實沒什麼保障。
她本想自己也帶著防身武器,但是礙於女子衣衫的款式,不便藏匿,也就作罷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