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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而且,兩人看上去樣子還很親密。”丁原回憶著自己在別墅裡看到的情景,說。
“你有什麼判斷?”秦翌年注視著丁原,“你覺得,楊胤和這個女人之間,是一種什麼樣的關係?”
“我估計,楊胤是想從這個女人身上找到些什麼。”丁原說著,偷眼望了望下面的張大雷。
丁原最終還是沒有對秦翌年說起自己被楊胤抓獲並親手釋放的事。只是把楊胤告訴自己的話,改換成自己對楊胤的一種猜測。這樣,既轉述了楊胤的意圖,又隱藏了自己和楊胤的那一段經歷。而這段經歷,他估計張大雷也絕無膽量說出來。事實上,丁原估計得一點沒錯。在強勢憤怒的楊胤面前,貌似蠻橫的張大雷吃過苦頭以後,早就軟蛋了。
“哦……”秦翌年若有所思,沉吟起來。
(三十九)
楊胤踹著那串鑰匙,告別眾人,走出了雜誌社。站在門口的臺階上,眼望著熙熙攘攘的街頭即景,長噓了一口。思索了一會,找了個電話亭,再次撥了韓端的號碼。
就在等待對方接聽的時候,楊胤的另一隻手裡,正在玩弄著那串鑰匙。片刻,韓端的聲音響起。楊胤告訴了他自己的收穫,並且問起,馬一航在上海有沒有家,或者,是相對固定的住所。韓端在電話裡沉默了片刻,說馬老師在上海做事的這幾年,一直是租房住的。他之前是從北平到的上海。至今獨身未婚,所以也沒有家室。他的老家在崑山的周莊。楊胤問他,是不是還能找到馬一航曾經居住過的那些租屋。韓端說時隔已久,那些租屋不知道已經換過多少房客。即使找到之後,恐怕也早已物是人非,查不出什麼有價值的線索了。
楊胤聽罷,一陣失落。和韓端道了個別,退出了電話亭。
剛才走出資料室以後,楊胤特地打攪了雜誌社裡的一位老編輯。向他請教了馬一航的一些情況。同時還讓他回憶一下,馬一航在雜誌社裡面,是否還會有一些諸如更衣箱、儲物櫃之類單獨使用的上鎖的地方。那個老編輯推著眼鏡想了一想,搖了搖頭。說雜誌社裡,根本就沒有類似的地方。
這樣一來,馬一航在上海,似乎就再也沒有其他地方可以安置他的那兩把鎖了。
楊胤想著,抬起手掌,仔細地端詳著這兩把神秘的鑰匙。一轉念,他又想到,自己到底有沒有必要對這兩把鑰匙如此的上心?或許,這根本就無足輕重,它對自己的調查不會有任何意義。只是馬一航偶然間遺留在資料櫃裡的一件遺物而已。
他不禁想起了馬一航離奇的死因,想起了和自己同時到達的那個特務,想起了馬一航和黃芩的那層關係,那些空空如也的信封……按照馬一航這樣智慧細膩的人,實在不太可能會把一個無關緊要的東西,深深地和其他資料珍藏在一起的。而且,還是和黃芩的資料歸類到一起。
想到這裡,楊胤對自己的判斷一下子堅信起來。他點了支菸,掂了一掂手心裡的鑰匙,想了一想,信步走在大街上,一時卻也沒有什麼好主意。
片刻,他看到了街道上面的一個鎖匠攤子,不禁心頭一動,忽然加快腳步,迎了上去。
來到攤子前,楊胤蹲下身子,拿出了那串鑰匙,含笑著遞給攤主,“老師傅,你幫我看一看,這兩把鑰匙,是開哪種鎖具的?”
攤子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他就蜷縮在一個牆角。面前是一隻簡陋的工作臺,上面擺滿了各類工具和無數大小形狀各不相同的鑰匙坯子。一身骯髒的衣服,補丁無數。粗糙開裂的兩手,就在銼刀、剪刀、鋼鋸和砂皮之間忙碌著。聽見楊胤招呼,一抬頭,滿臉的艱辛。他接過楊胤手裡的鑰匙以後,攤在手裡,翻來覆去地看了幾眼。
“這只是一個鑰匙坯子……”老人朝那個大鑰匙撥弄了兩下,肯定地說。
楊胤一愣。拿出香菸,敬了老人一根,自己也銜了一根。並且又給老人點上了火。老人用粗糙的手指夾著香菸,愜意地連吸了兩口,接著說:“你看,這一根銅坯上面,圓的一頭,是鑰匙把手。而方的一頭,就是鑰匙的舌頭了。舌頭上挫出牙齒,就能開鎖。但現在方頭上面根本就沒牙齒。就只是一個坯子。”老人見楊胤疑惑,便提高聲音,用手指摩挲著鑰匙,“倒是這個小鑰匙,現在已經很稀奇了。”
楊胤一聽,連忙追問原因。
“這種鑰匙,做起來很麻煩。在我們這個行當裡,也只有以前的陳老二能做。現在陳老二一死,這門手藝。聽說也絕了……”老頭說著說著,嘆了口氣,撣了撣菸灰。
“老伯,陳老二是什麼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