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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手裡的時候,總是會有這樣的豪情從心底裡溢位。這種豪情,往往會令他膽氣沖天。
他接著又用手摸了摸腰間,沉甸甸的。就在寬大的布腰帶裡面,被他藏了整整六個彈夾。
楊胤對於子彈的貪婪,這在警衛隊可是出了名的。每次行動時,上級總會定量發放子彈。但是楊胤可以例外,他可以得到幾倍於別人的子彈。
這個口子,是隊長秦翌年開的。
瞭解內情的人,一般也沒有人願意和楊胤爭。
有時候一場戰鬥結束以後,秦翌年會以楊胤打掉多少子彈為標準來衡量本次戰鬥的激烈程度。這種衡量方式儘管很不客觀,但他還就愛這麼半開玩笑地和他的手下說道。遇見誰回來後故意誇大戰鬥的激烈程度,秦老大就會眉頭一豎,半罵半逗他:“少給我添油加醋,就你這麼點事,楊胤十發子彈就能解決!”
這話說到後半句時,秦翌年總會轉過身來,用熱烈的眼神望著楊胤。
按楊胤的話講,子彈就是戰士的底氣戰士的膽。有多少子彈,就有多少膽量。聽著也似乎有點道理。
而事實上,他們執行過的不少任務,其實很多時候都是不費一槍一彈的。有時候即使開槍,也只要三五槍就能解決,根本用不了那麼多子彈。
“今天的情況和往常不一樣。”
這是楊胤以往爭辯時常說的一句話。但在今天聽來,卻是事實。
(二)
一輛人力黃包車從攤車前搖晃著經過,很快就在一家旅店門前停了下來。車槓一著地,從車篷裡鑽出一個壯年男人。伸手給過車錢以後,抬頭看了看店招牌。轉過身,一手拎起長衫的下襬,哈腰帶起地上的一個皮包,徑自走進了店門。
車伕把錢收好以後,又把黃包車掉頭停在南貨店不遠的上街沿。自己坐在車架上,耐心地等起客人來。
此時車伕的這個位置,恰好擋住了楊胤和另外一個觀察點的視線。同時,他對這個新出現的滯留目標十分警覺。剛才他注意到了,這輛黃包車經過時,前後搖晃得厲害。這或許是因為車伕是個新手,或者是彈石路面凹凸不平。但這些都不重要。他所要防範的是,這個看上去地道的黃包車伕,實際上卻是特務偽裝的,那就危險了。
有沒有危險,這需要驗證一下。
楊胤拿出一條毛巾在脖子裡面擦了擦。馬上就有一個揹著大包的過路人向早點攤走來。楊胤拿起一個大餅遞了上去,同時向那輛黃包車努了努嘴。
這人轉身邊啃著大餅,邊向著黃包車停泊的地方走去。到了跟前以後,他把肩上的大包往黃包車裡一扔,隨口說了一個地址。那個黃包車伕剛剛坐定,看見又來了一個生意,趕緊起身堆笑著幫客人放妥行李,撿起車槓,旋身掉頭,沿著黃山路撒腿向東跑去。
楊胤見狀,暗噓了一口氣。如果這車伕是特務偽裝的,一般有人要車時,他都會以各種藉口拒絕。也有脾氣不好的特務會索性惡狠狠地把客人罵開。還有,特務們偽裝成的車伕,除了看上去動作生疏、心不在焉以外,他們往往會在等客的時候不停地抽菸,一根接著一根。事實上真真的車伕都是勞苦大眾,出來做點辛苦生意,其實沒有多大賺頭。等久了也最多拿出涼水喝上一口,抽菸絕對是很偶爾的。
沒有多少時候,楊胤看見剛才那個隊員已經回到了他原來的守候點。而黃包車卻沒有回來,估計已經在其他地方等客人了。
看來是自己多慮了。
楊胤挺了挺胸,深深地吸了口氣,又緩慢從嘴巴里噓了出來。他感覺自己今天有點緊張,還有點不安,這在以前是很少見的。
他繼續環視四周,街道兩邊的店鋪已經全部開市,馬路上來往人流已經很多。偶爾還有一輛漂亮的轎車駛過,那多半是前面別墅群裡開出來的,主人都是些達官貴族。
楊胤掏出懷錶看了看,已經是早上八點多了,離會議開始的時刻已經不遠。這個時候,想必首長們已經到齊。
現在是關鍵時刻。假設訊息走漏,特務軍警有行動的話,都半會在這個時候進來踩點試探,然後再一擁而上。按理說這裡是租界,特務一般不敢直接抓人。按照租界法,即使巡捕在租界抓到了人,也要按照法律進行引渡。但大多數情況是,軍警特務和租界當局相互勾結,隨心所欲。他們一般會以危害公共安全為理由,和租界警察一起進行抓捕。在平時,他們也只是身著便衣,如一隻只鬣狗一樣散佈在人群之中,閃爍著暗紅的眼睛,在暗底裡四處搜尋共產黨人。
想到這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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