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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吧?雖未能全然心安,只是眼下卻顧不得再多思多疑。
一進不如一退,一動不如一靜。不自覺向祁恆逍睇去一眼,他恰巧回首,四目相交,竟心有靈犀。
鳳夢溪舒了口氣,見一旁祁恆逍與姐姐都彷彿無事一般謝恩行禮,也忙隨著屈膝行一禮。
天耀帝負著的手用力一揮,直到那三人離去,卻始終不曾回頭一望。
統領付池來時只見星芒積盛,四寂無人,帝王一人負手,矗立星空之下,一身長袍繡花金線生輝忽明忽暗,只這一背影便是貴不可及,可煢煢孑立孤影相照,星輝流淌在這人間至尊身上,竟恍惚間似映照出無邊寂寥,孤荒清冷。
“陛下。”搖了搖頭,付池晃去自己一時莫名感受,上前參禮道:“擅自截殺夢姑娘與王爺的衛兵皆以被擒,皆是鐵騎營之人。”掌管鐵騎營的將領正是丞相司宇韓的親信。
“全殺了。”天耀帝轉過身來,褐眸冰冷閃動著太阿寶劍浸淫寒芒折射著的寒冽冷銳,“一個不留。”
“陛下?”不留活口豈非失了人證,付池疑惑抬頭見帝王冷冷一睇,才知階越,“臣遵旨。”
天耀帝似知他心意,輕笑了一聲道:“付池不必多慮,真要處置什麼人,朕還需什麼證據不成?”
自古來,君要臣死不得不死。付池明白過來,低了頭去。
天耀帝卻是驀然怔在哪裡,唇際仍掛著那一抹笑,只是那雙褐眸卻失了神采一片茫然。是啊,證據,呵,證據其實究竟算什麼呢?
罪證確鑿與欲加之罪,不過是……信或不信罷了。
‘證據?我要看什麼證據?恆煦,你可記得一統天下對付他國時反間計你我也不曾少用,死間博信也是常事,哪一回又不讓對方覺得是證據確鑿呢?恆煦,你可記得?當日我便說過,疑一人需證據千百,可信一人不過捫心一問。’
手撫上胸口,那裡頭跳動著的心,似痛非痛,似疼非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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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你怎又活了過來?”
明知不該,明知此時該叫她做無事狀回寢宮才好,只是拗不過夢溪盈盈雙眸望著自己,也拗不過……自己的心,終是允她先隨自己回了房。
摸著做小孩子狀窩在自己懷中的妹妹,林素月聽她撒著嬌的問話,不由憶起甫還魂時的情景,茫然不知究竟,疫症纏身,孤苦無所依憑,到後來親王逼婚,抱死代嫁,重見何依,認親泰兒,這一幕幕,回首看來竟如一夢……
“姐姐?”得不到回答,鳳夢溪不依地扯了扯林素月的衣袂。
“雲臺轉眼,一夢醒來便已五年,便是如今這模樣了。”淡淡地毫無起伏的話,彷彿這一切果真平淡如水沒有半點波瀾。
姐姐自幼便是如此護她萬全,不叫她操一點心思,鳳夢溪心中明白,還魂之事何其詭秘,姐姐當日又是心灰神碎而亡,又是清高孤傲的性子,也不知受了多少委屈苦楚,不過不說罷了。
姐姐一夢五年,醒來後,知曉負心人高坐王座,青若寧生了公主成了貴妃,自己的兒子卻不知所蹤,也不知該有多傷心,偏偏卻是無人可訴衷腸。
“姐姐,姐姐……”鳳夢溪心痛不已,卻只一聲聲喚著‘姐姐’二字。
“都……過去了。”林素月閉了閉眸,再睜開卻是一片清明,“夢溪,姐姐如今很好。”
“很好,是因為……泰兒很好麼?”鳳夢溪小心翼翼道。
“是。”林素月頓了頓,終於決定不避開這早晚袒露之事,“也因為恆逍。”
“恆逍?”鳳夢溪瞪大眼:“你叫他恆逍?!姐姐,你是不是糊塗了,他可是那個人的嫡親弟弟!何況,以前他就處處和你作對,根本不是什麼好東西!”
“以前……”心境一變,往昔覺得他狠辣蠻不講理的事,再憶當年如今卻覺不過是個在鬧彆扭的孩子罷了,就如他今日幾次三番故意激怒夢溪一般。
這麼想著,林素月竟是搖首而笑,直看得鳳夢溪越發焦躁:“姐姐,不會是他照顧了幾年小侄子,你就心軟吧?”起身,跺了跺腳,“他們祁氏兄弟都一肚子壞水,誰知他包藏什麼禍心……”
“夢溪!”林素月略提高聲打斷了鳳夢溪,“那時鳳遙夕已死,治兒不過是襁褓中的孩子,五年悉心照顧,小心呵護,他能圖什麼?”
圖你!鳳夢溪敢怒不敢言。
林素月卻是猜出了她心中所思,輕嘆道:“夢溪,這世上絕不會有一個人猜到,死了五年的人會有一日突然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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