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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利索地盤起長髮,束緊髮帶,仍做男子打扮。
她沒有什麼東西可收拾的,除了從現代穿來的那套衣服,就只剩無名指上戴的這枚戒指了。
這枚細細、小小的銀戒是她唯一的寄託,她片刻不離地戴在手上。
提起包袱,凌推開房門,往外走去。
孔明身披鶴氅,手搖輕盈的鵝毛扇,定定地站在院中,沐浴在晨光中的他顯得格外的出塵脫俗、靜雅飄逸。
他朝她伸出手,臉上依然是和煦如春風的淺笑:“凌,我們走吧。”
孔明向凌伸出的手像一個巨大的黑洞,她知道,一旦握住他的手,她就會陷入永無休止、無以復加的權利鬥爭裡,處於生死一線的顛沛流離中。
凌微笑著上前握住孔明的手:“我們走吧。”
他們不是夫妻,亦不是情人,但他們是知己,是同行者,他會牽著她的手,與她一起在煙波浩淼的歷史長河裡漂泊遊蕩,上下古今……
劉備便將他奉為上賓
自孔明到新野以來,劉備便將他奉為上賓,待他如師一般,食則同桌,寢則同榻,終日不離,共論天下之事。
而凌這個書童,則處與“下崗”狀態,但也不是無所事事。
經過靜慧師太的磨練,她的醫術已相當嫻熟,便在軍中擔任軍醫,治治頭疼腦熱、傷寒中暑、跌打損傷等等,閒時便在一旁看張飛、關羽、趙雲三人教演士卒、排示陣法,同時也向趙雲學習武藝,很快便和趙雲混得爛熟,稱兄道弟。
唯一不太妙的就是,因劉備與孔明請好日密,自然冷落了張飛與關羽兩位兄弟,早就引起二人對孔明的不滿,但又苦於無法發作,加上他們仍對上次凌故意指錯路的事耿耿於懷,特別是張飛,三不五時地便來找凌的茬,但是每一次都被她機智地一一化解了。
這日,凌正與趙雲在教場的角落裡練著劍,張飛忽然插了進來。
“凌小子,你是不是個男人啊?”張飛大大咧咧地道,“一個大男人,身子卻弱得像蒲柳似的,讓哥哥來調教你下吧!”他邊比劃著手裡的長劍,邊問道,“看你整日練劍,要不要和哥哥比試比試?”
“好啊!”凌微掀薄唇,眼眸中精芒突現,爽快地答應了。
“凌弟!”趙雲低呼一聲,扯了下凌的衣袖,“不是我搓你銳氣,你們兩人相差懸殊,誰輸誰敗,一看便知,你為何還要……”
“子龍哥,”凌輕輕打斷趙雲的話,“請放寬心,我既應戰,便是有把握可以勝他!”
“可是……”趙雲還想說什麼,凌已經轉身往場中央去了。
教場的眺望臺上,劉備站在臺前,雙手負在身後,側頭望著孔明:“自軍師出山以來,便忙於謀劃韜略、操演軍士,且成果不凡,我心中真是感激萬分……”
“我既出山,自當全力相助主公,望主公不要再提‘謝’字。”孔明面帶微笑,將目光轉向場中正在操練的軍士,“軍無行練,百不當一;習而練之,一可當百。”
“軍師所言極是。”劉備頻頻點頭,忽地,他驚訝地望向場中,“恩?為何眾兵士停止操練,皆湧向場中,這是為何?”
“回主公,”一旁計程車卒連忙應道,“是張將軍要與凌比武,大夥都圍觀去了!”
與張飛比武
“孔明,你的書童不簡單啊!”劉備別有深意地望了孔明一眼,“我們也下去觀戰吧!”
“呵……”孔明微微一笑,不置可否,緊隨劉備往臺下去了。
到了教場上,孔明放眼望去,只見凌瘦削的身形筆直地立在場中央。
微風吹舞起她白色的衣袂,也吹亂了她如雲的髮絲,她抬手輕輕理了理鬢邊的亂髮,眼角遂瞥到方才到場邊的孔明,她回頭頑皮地衝他眨了眨眼。
呵,這丫頭!看著凌無邪的舉動,孔明啞然失笑。
“軍師,你不擔心凌麼?”看著孔明露出笑容,劉備不由地發問道,“比武中可是刀劍無眼啊!”
“呵……看看便知。”凌這丫頭,古靈精怪,詭計多端,倘若沒有足夠的把握,她是不會接受張飛的挑戰。所以,孔明雖有些疑惑,但實質上並不擔心她會受傷。不知在何時,兩人間已建立起一層難以言喻的信任。
“凌小子,你此時認輸還來得及!”張飛雙手插腰,仰首看著凌。
“呵,我自知不是張將軍的對手,”凌不急不徐地說道,“但是,你既然下了戰貼,我便決不會逃避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