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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身補氣的藥材卻不能斷,身上的銀兩越來越少,棲情只能跟著村裡的幾個農婦學種地針黹,邊學會短季的蔬菜種植,邊給鎮上的大戶人家縫補衣服。
也許少了那些在莫戰軍中的重重摺磨,項青的氣色竟慢慢地好了起來,手也能提起勁拎東西,只是隔一小段時間便會吐血病發,而吐血過後,他能記住的東西就更少了,常常丟三落四,人也慢慢變得木然。
在河邊洗完衣服,棲情抱著盆匆匆地往回趕,幾個農婦取笑她:“項家嫂子又這麼早回去做飯啊,跟我們聊會兒吶。”
棲情臉皮薄,紅著臉衝她們點點頭,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身後傳來的談話聲又讓她駐足。
“聽說了沒,前陣子在前邊那個鎮子的官兵都撤走了,還以為會一路到這來呢。”
“不稀奇,不懂丟了什麼重要的人,還道前面的城鎮幾乎全是官兵,這麼大張旗鼓的,該不會丟了當今皇上吧。”
“去去去,李家大娘你這嘴還真是什麼都敢說。”
幾個農婦嘰嘰喳喳地談笑著,伴著棍棒敲打溼衣的聲音,棲情抱著衣盆退了回去:“王家嫂子,那要找的人找到了嗎?”
“誰知道呢,都是挨家挨戶地在找,沒到我們這官兵就走了該是尋到了吧。”婦人說著。
又看向棲情身後立刻嘻笑起來:“項家嫂子,你相公尋你來了,還真是一刻都離不得呢。”
幾個農婦紛紛抿嘴而笑。
棲情朝後看去,果然見一襲白衫的項青,由遠至近走來,忙開心地走過去,低聲道:“相爺,那些找我們的官兵撤走了,我們以後不用躲躲藏藏了。”
最重要的是可以治他的病了。
棲情猜想項青之所以會要馬不停蹄地往回走上六天,是料定莫戰一不敢太過相信老伯口中的話,二也想不到身受重傷的項青會走出這麼遠,所以撤走官兵估計是往前尋去了。
項青低睨了她手中的衣盆一眼:“怎麼還不回去做飯,我餓了。”
“我早上煮過粥溫在鍋裡了,你沒吃嗎?”棲情開心的臉不由得凝起來。
項青的腳步頓住:“我早上沒吃?”
一句話把兩人打落谷底,項青的病不能再拖下去了,她不想看著他每天做的事只是不停想記起,然而不停忘記。
兩人默默不語地回到家中,棲情端菜進屋不見項青,慌忙走了出去,卻見他獨自站在遠處田邊,腳邊開著一簇野花,隨他的衣衫飄擺而動,孑然而立,背影落寞而飄渺,彷彿下一刻便會不存在。
棲情忽然感覺到從未有過的慌亂,開口就喊:“相爺…”
沉思的項青被喚醒,一步步往家裡走回,雙眉緊緊凝著:“小奴才,我的籍貫是哪裡?”
他剛想起小時候的事,卻怎麼都想不到自己是出生在哪的。
“是濟州。”棲情答著。
又輕聲詢問:“吃完飯我去找大夫來,莫戰的兵已經撤走了。”
項青隨意地點點頭便走向屋裡,他是長在濟州的,怎麼他一點印象也沒有。
第1卷 奴 沒救了
“大夫,你說什麼?”棲情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大夫。
大夫往內室瞥了一眼,才對棲情搖頭:“這病已經拖得太久了,怕是沒法治了,如此深的蛇毒怎麼不早尋醫求治,現在毒已侵入四肢,藥石無靈,怕是活不過這年頭了。”
“可他除了偶有吐血,身體並無不妥。”見大夫要走,棲情急切不顧地抓住他的衣裳。
大夫掙脫她的手,指了指自己的腦子:“他這裡不行了,等到哪一天他什麼都記不起來的時候,他這人就去了,照我說啊,你還是多陪陪你相公,好好讓他過完這一年吧。”
大夫說完匆匆走了,棲情一轉身便見夏候聆站在門口嚇了一跳:“相爺…”
項青嘴邊泛起冷笑:“沒想到我項青還是難逃一死。”
他什麼都聽見了。
“我會繼續找其它的大夫。”棲情不是會說安慰話的人,只能這樣說。
項青轉身往裡走,忽又停住腳步:“你記著,我現在寫封信,你幫我寄到大禹與邊塞國交界的李統領家中,接下來他會知道怎麼做。”
棲情愣住,他是籌劃著要離開這嗎?
不懂為何,棲情心裡居然不捨起來,不捨這個山村,只有他和她的山村。
“我在朝中黨羽重多,禹衡回大禹之後,絕不敢將我被俘的真相說出來,只會說我戰死沙場,李統領是我的心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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