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棲情被說得一頭霧水,隱隱不安,項青好像是把所有的事都交待了。
“相爺,您會沒事的。”棲情想勸說卻被項青斜睨一眼。
“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你記著我的話便是。”
“知道了,相爺先吃飯吧。”棲情舉起飯匙又停了下來,走到一旁倒了杯熱茶,習慣地在嘴邊吹到溫和,才舀起一勺茶遞到項青嘴邊,卻發現他並不吃,不禁有些奇怪,正待發問就見項青目光深沉地盯著自己,棲情臉上微赦:“相爺,怎麼了?”
項青斂下眼喝下茶水,聲音虛無沙啞:“不管我病會不會加重,不到六日,絕不能停下來,忠心不能護你的命。”
不懂怎麼,棲情竟聽出了一些關心的味道,只是時至今日,他以為的只是她的忠心而已。
第二天棲情便託老伯去借船,給了一些碎銀,都是從那些被山石壓死計程車兵身上搜到的,純樸的砍柴人們將銀子全部交給了項青。
“你們這就要走了嗎,怎麼不去鎮上瞧瞧呢?”老伯焦心把他們送到渡頭,提著老伴做的幾樣家鄉菜遞給了棲情。
“我這一趟看病遭逢劫難,一定要回臨城向家父稟報。”項青謙謙有禮地回道。
老伯在岸上招了好久的手,告別老伯後,棲情和項青坐船往回返去,棲情幾次想張口詢問最後還是忍住了,項青被船的波動晃得難受,還是靠在她的懷裡,過了這麼久,兩人早已習慣。
“吞吞吐吐做什麼?”項青閉著眼道。
棲情遲疑片刻問出口:“為什麼要告訴老伯我們真正的去處,萬一莫戰的兵詢問到此處。”
“莫戰一向視我為人奸險狡詐,問到我的去處又怎會相信。”項青說得極慢,每一個字都咬得辛苦。
棲情豁然明白,這樣一來即便莫戰尋到老伯的村子,老伯據實以報也不會受罰,項青無論身處何時,心思永遠過人的縝密。
“到六日後,你方能找村落或山中住下來,越偏僻越好。”
“相爺,您昨晚說過好幾次了。”棲情愕然,他不是個喜歡把事情反覆說的人,怎麼這次分外地緊張。
項青猛地睜開眼,雙眼死死地看著棲情,聲音淡若無聞:“嗯?好幾次?”
棲情不明所已地點點頭,項青的眼眸黯了下去,手指緩緩地屈起握攏成拳……
第1卷 奴 發脾氣
到了邊塞國境內的一個城裡,在項青的指示下,棲情恢復了女裝,著邊塞國的打扮,棲情買了一些糧食和藥租上馬車又馬不停蹄地往回趕,碰上城鎮村莊一定會換馬車而走。
項青的病情反反覆覆,等棲情發現不對勁的時候,已經是六天之後。
棲情向當地山村的村民購置了兩間廢棄的房子,算是安頓下來,還沒打掃房子棲情就跑去找大夫。
帶著出診的大夫回到家裡,只見項青坐在床沿怔怔望著地上,最近他一直是這樣,一個人發呆沉默,棲情喊了一聲,項青立即要從床上站起來,卻因身體虛弱差點倒在地上,棲情急忙在大夫同情的目光中扶起他。
“你去哪了?我要喝水都倒不了。”項青埋怨地瞪著她,棲情扶著他重新坐回床上,一邊倒水一邊。
“剛才我說過要去請大夫的。”
項青面色冷了下來:“你剛說過?”
“是啊。”棲情端著茶遞到項青面前,卻被他用力一把掃開,茶水飛濺出去,杯子滾落在目瞪口呆的大夫腳邊。
大夫嘴巴張了再張:“小嫂子,你相公的脾氣不大好啊。”
棲情的臉剎時通紅,熱得快燒起來一般,這也是項青的要求,兩人假扮夫婦不引人矚目,能躲一時便躲一時。
“狗皮膏藥也稱得上大夫?”項青冷冷地落下話。
老大夫的臉立刻被氣紅了,手指指著他,再指指棲情:“你…你別再來找老夫了!”
說完奪門而走,棲情傻傻地看著這突如其來的一出,驀地反應過來就要追上去又被項青喝住,他斥道:“長腦子了沒?若讓人知道我身懷蛇毒,他日莫戰派人尋來豈不全露。”
“可是你的病…”棲情終於是沒說下去。
“剛剛您同意我去找大夫的。”
“要你多嘴嗎?”項青的臉色沉得難看,他心裡清楚,自己的狀況一日不如一日,記不住的東西越來越多,才不過一刻的事他就怎麼都記不真切。
真不知道是不是有一天他會忘了曾經的輝煌,甚至自己的姓名。
項青堅持不肯看大夫,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