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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青注視著她,為她眼裡那抹太過明顯的情愫而有些慚愧。
良久,項青決然說道:“不必了。”
第2卷 妃 結束(4)
結束(4)
“為什麼?”這回換謝盈愣在原地。
“你的孩子始終變不成她的孩子。”項青淡默地往外走去。
謝盈眼睜睜地看著他離去,抱著孩子踉蹌地往後倒退幾步,奶孃連忙上前扶住她,謝盈不可置信地看向她:“奶孃,你聽到了嗎?”
“夫人是指什麼?”奶孃接過她懷中的孩子哄著。
“他是不是嫌我的兒子配不上那個低賤的乞丐?”她委曲求全成這樣,他竟然不屑一顧,他變了,變得荒唐,變得她越來越不認識……
項青讓她感覺自己在…搖尾乞憐。
“夫人,您醒了?太好了,我讓人去請相爺。”
“嗯,大夫說孩子怎麼都保不住,能保住大人都不容易。”
“夫人你別難過,現在養好身子緊要…”
“夫人別下床啊,外面冷著呢。”
“夫人,你別動啊,奴婢去給你拿個暖爐…”
小平激動地跑了出去,棲情只著一件單衣,披著雪白的狐襲赤腳走到窗前,伸開手推窗一股寒風趁勢而入,吹得一頭黑髮凌亂,冷得心都涼透了。
纖薄的手撫向自己平坦的腹部,棲情想起了賀然那天晚上的發狂,口口聲聲喊著他殺了自己的孩子,原來孩子沒了是這樣一種痛苦,從身上一刀一刀剜肉的痛……
她誰都保不住,賀然死了,莫如風斷了一臂,現在孩子也沒了……
怎麼只有她好好的,憑什麼她能好好的。
“你在做什麼?”一個發怒的聲音傳來。
棲情側過頭就見項青臉色發青地朝自己跑過來,一把橫抱起她往床上走去,重重地將她扔到床上:“你瘋了?你現在的身子骨還禁得起吹風!”
棲情劇烈的咳嗽起來,整個人倒在被子上蜷縮成一團。
項青頓時亂了,急忙把她扶起來,掀開被子裹在她身上,緊緊地裹住:“摔疼了?”
棲情抬起頭,呆呆地凝看著他絕美的臉,項青慌亂地以唇印上她的額頭探拭溫度:“怎麼了?哪不舒服?”
她無法忽視他突來的關懷與情愫,明明孩子沒了,他為什麼倒比從前更在意她了,是害怕到緊張的在意。
“孩子沒了…”
棲情說出醒過來後的第一句話,沒有哀怨,沒有悲傷,只有如最初的認命。
“我知道。”項青並不在意。
“相爺說過,孩子沒了,我們就結束了。”棲情訥訥地說出口,眼睛盯著黃得刺目的被緞,沒有去看他。
“你最好想清楚,你要敢說出來我絕對敢答應!”
“我早說過,這個孩子沒了,我們就完了。”
他的話她還全部記得,她是以為他們之間即將走上陌路,才會不顧身子去吹風嗎?
項青心裡居然該死得舒坦,連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別記著那個了,好好養身子。”項青放柔了語氣,近似溫柔地慰撫著她,絲毫不為自己的出爾反爾,感到有什麼難堪的地方。
棲情還是看著被面,一字一字出口:“可我走不下去了。”
項青呆住,像是沒聽明白似的,愣神好久忽然說道:“你是不是還在意那枝箭的事?那箭是我親自上了蠟的,被射中也只會是皮肉之傷,我的大軍都殺到宣政殿外了,我只有這個辦法,才能讓禹衡覺得你威脅不到我…”
他從來沒有著急地說過這麼多話,只為了澄清自己,從來沒有過的著急。
棲情低著頭靜靜聽著,看在項青眼裡,如無動於衷。
“你是不是不信?但我沒有拋下過你!我對得起自己的承諾!”項青記得自己的承諾,他沒有問她,為什麼禹衡會替她擋箭,她現在情緒不定,他願意給她時間。
“可我背棄了相爺。”
棲情終於抬起頭來,黑白分明的眼看向他,殘忍地說出口:“是我放走了皇上,不是公子,所以該斷臂的是我,該受死的也是我。”
項青的臉冷一寸一寸冷冽下來。
印象中,她根本沒有背叛過他,他不信:“理由?”
“皇上就是小時候那個和我約定去江南的人。”棲情說出了真相,決絕得令人不得不信。
“所以,反悔我們誓言的,不是相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