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棲情猛地奪過執行斷臂兵卒手中淌血的刀,往自己脖子橫去,面對項青不動聲色的臉。
棲情的心如被什麼狠狠揪過,轉而將刀刺向自己的肚子,嘶聲力竭:“救公子!救他,他還沒死!”
項青看著她的動作,妖異的臉上更是冷漠,深邃幽深的眼緊緊盯著她刀橫在的位置:“我早說過,這個孩子沒了,我們就完了。”
她威脅不到他的,她比他更在乎孩子……
時至今日,他依然可以冷淡自私如從前,刀更逼近自己的肚子幾分,袖中的錦盒滾落出來,上了蠟的箭頭掉出來,眼淚滑落她的眼眶,他心裡有她,她知道,但她已經承受不起了。
他聽到她絕望的說了句:“那就完了,我不在乎了…”
項青忽然感覺身體裡消失了什麼,就連朝她射箭的時候,他都不曾這樣過,眼睜睜地看著她舉起刀,他急迫地衝口而出:“來人!把莫如風帶下去醫治!”
他看到了她眼中的驚愕,項青大步跨去,一下子奪下她手中的刀扔到一旁,手指恨恨地扣住她的肩拉近自己,薄薄的唇湊在她耳邊一字一字道:“你得逞了!”
得逞了…在眾目睽睽之下將他的尊嚴掃於一地。
她得逞什麼了?
她不懂,該斷臂的是她,不會是公子,不會是那個在她快被折磨至死時救她而出的公子……
靜靜地看了一會兒項青,棲情轉過身絕然地往殿外走去,外面的天暗了下去,雲霞的豔紅消褪下去,棲情沿著莫如風一路滴下的血跡走著,石階步步往下,心口宛如被刀凌遲。
是報應,所以陳幽會死、賀飛會死、賀然會死、莫如風會被斷臂……
這些都是她對項青那份愛慕的報應。
如果她不曾去找江南該多好,如果她不曾遇見一個叫項青的男子該多好……
眼前天昏地暗,棲情失足掉落玉石階,在這樣一個黃昏與夜晚相替的交點,明月…尚未升起之時。
第2卷 妃 別嚇我(3)
別嚇我(3)
勝利了,項青的心情沒有意料中的好,幾個追隨他的官員圍著詢問關於新帝登位的事宜,項青冷著臉揮了揮手:“禹衡一日不除,本相便無心稱帝,有這個心思不如…”
話到這就止住了,一股劇痛突然滋入項青身體蔓延全身,像是感應到什麼,項青不可思議地抬起眸望著寬闊的宣政殿大門,然後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下衝了出去。
項青震驚地跑出門口,黃昏消失掉最後一縷光芒之前,他見到了一抹躺在臺階上的殘影……
用盡這一世的慌張,項青沒有表情地衝下玉石階,她整個人已經昏過去,緊接著他看到了她下身裙袍上的血,濃烈到刺目,心口驟然被剜去一塊。
項青跪倒在地,不顧血汙地把她橫抱起來,大喊道:“來人!來人啊!”
宣政殿外寬闊無垠,死去的兵卒屍體還沒有清理乾淨,聽到這一個喊聲,眾人不禁停下紛紛側目,遠遠看去,那一道白影幾乎跌跌撞撞往殿上走去,慌亂到令人看不出,他是那個野心勃勃的當朝宰相。
項青冰冷的唇緊緊貼在她的耳邊尋求溫暖,聲音第一次害怕到顫抖:“棲情,不要嚇我,沒事,不會有事,你別嚇我…”
反覆的喃喃,他忘了她就算是醒著,也不可能聽到。
這一晚,皇宮裡的人沒有一個能安歇,棲情被安置在離宣政殿最近的養心殿裡。
項青望著那一層隔著龍榻的薄紗,裡邊大夫和穩婆的身影影影綽綽在忙碌,水端進一盆又一盆,然後又一盆接著一盆的血水端出來,項青坐在桌案前,要喝的茶水又打翻一杯。
“宰相大人。”旁邊的宮女見狀拈著緞子上前想擦拭,卻被項青一掌掃開。
“滾!”
宮女嚇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項青收回手,連手指都在戰粟,這種顫抖讓他感覺到前所未有過的冷,冷到了骨子裡。
項青的腦子裡想了很多每一種可能。
當穩婆掀起紗幔的時候,那一刻,他的腦裡只剩下一種。
若她就這樣去了,那他以後該怎麼過,要怎樣才能過到死那一天……
大夫和穩婆雙雙跪到項青面前,他連鎮定都忘了假裝,焦急問出:“她怎麼樣了,身子有沒有大礙?”
“回宰相大人,敢問賢淑夫人身上可是有舊疾?”大夫問道。
項青耐著性子說道:“她是有遺傳疾症,莫非這一摔,病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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