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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忙站起身,想要離開這裡,卻突然感到福全的手一把抓住了我的小臂。他久病體弱根本抓不住我,我往前一帶,他的手便順著我的小臂滑過絲綢的的衣袖,握住了我的手腕。冰冷的觸感讓我心裡一驚,人也不禁停了下來。轉過頭去,只見他撐起了身體,臉上交雜著又是驚訝,又是後悔,又是痛苦的神情。
“別走,祁箏……;我一直以為……我一直以為是你……”
我心裡一陣緊縮,正要說話就見到他皺了皺眉,突然張口吐了口血。
“王爺!”
“二哥!”
瓜爾加氏抱著孩子一臉蒼白地靠了過來。福全無力地枕在我的膝上,手緊緊地抓著我的手腕,像是在哀求般地對我說:“不要走,祁箏,我當初是病糊塗了,可是我一直以為是你,我一直以為是你啊。”他轉過頭,雙眼生平第一次帶著埋怨地看著康熙深深吸了口氣。“皇上,您,您為什麼要騙我……”
我一直沉浸在剛的驚訝之中,直到耳邊突然傳來瓜爾加氏的一聲哭聲,我下意識地轉頭看著這個和我長得幾乎是一樣的女人,只見她死死地盯著福全緊緊握著我的手,眼睛漲得通紅,她捂著嘴,突然轉身跑了出去。膝上傳來一陣顫動,福全猛烈地咳了起來,他像是要把心都咳出來一般,每咳一下嘴角邊便會帶出一些血絲。
“二哥,你怎麼樣?”康熙傾過身來,在看到福全嘴邊不斷冒出的血後他也是慌了手腳,轉過頭對著管家大喊,“快把太醫給朕叫進來!”
管家急匆匆地出去,不久之後太醫便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他一個不穩,跪在了地上卻又不敢起來,索性膝行爬到床邊給福全把脈。康熙沉著臉看著福全益發難看的臉色,而福全則始終帶著哀求地看著我,手也緊緊地抓著我的手腕不住地低語著:“不要走祁箏,原諒我,不要走……我那時醒來見你掉著眼淚餵我喝藥,我聽見府上的管家小聲地叫你‘娘娘’,我發現李太醫看著你時尷尬的神色,我真的,真的以為是你……,我以為你終於回到我身邊了,我以為那是奇蹟,原來是夢,原來竟是一場夢……”
我見他神志已經有些混亂,又見他到如今念念不忘的不是自己不是康熙而是我,終是忍不住心裡的痛。我緊緊地用雙手將他的冰冷的手圍在掌間,想要給他溫暖。帶著他的手靠著我的臉頰,眼淚是不住地往下掉,可我仍然努力地笑著看著他說:“我不走,我不會走的。這不是你的錯,我不怨你。”
沒錯,不是你的錯,是他,這一切都是他做的。
我抬起頭看著身邊的康熙,生平第一次我的心裡對他有了恨意。他冷落我時我不恨他,他背叛我時我不恨他,甚至於他誤會我,不信我,傷害我的時候我都不曾恨他,可如今我卻自心底恨他。
“不要哭,你知道,我最怕你哭了……”
他扯出一抹無力的笑容,輕輕地替我抹去眼淚卻只能越抹越多。我握緊了他的手對他說:“若是想我不哭,你就一定要好起來。”
他嘆息了一聲卻沒有再說什麼。我正要開口卻聽到外頭傳來一陣騷動,耳邊隱隱像是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皇上,奴才心荷懇求皇上能讓奴才見見奴才的主子。”
是心荷!我一直都奇怪為何在裕親王府見不到她時她卻出現了。康熙聽見她的名字也是一愣,我想她大概是想見福全,低下頭問福全:“心荷想要見你。”
“心荷……”福全在那裡喃喃自語著,像是在腦海裡搜尋這個名字。突然,他彷彿想起了什麼渾身顫了一下,抓著我的手不覺用力收緊,原本有些萎靡的神色也突然間有了精神。
他撐起了身體問:“是心荷嗎?是你嗎?”
“是,是奴才,王爺,奴才終於趕回來了……”
心荷的聲音有些激動,隔著一道門還聽得見她的哽咽。康熙這才意識到心荷口中的主子不是我而是福全。他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我們,在瞪著我們許久之後他深吸了口氣對還在診脈的太醫說:“你先出去。”那個太醫瞧氣氛不對早就如臨大敵般的滿頭是汗,如今康熙讓他出去他樂意之極,連連應“是”之後就退了出去。看見他離開康熙才對著外面喊了一聲:“讓她進來!”
一聲應諾之後心荷低著頭走了進來,她的身後還跟著一個衣著儉樸的男子。心荷走近幾步突然跪下說:“奴才給皇上請安。”
康熙雖然不快但還是勉強嗯了一聲。心荷這才抬起頭看著我和福全紅著眼眶說:“主子,娘娘,奴才終於不負主子所託趕回來了。只是奴才太過愚笨這才讓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