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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指名要姑娘的牌子!白雲舒汗了。指名比瞎撞要價高的常識提醒他快逃,匕首殘留臉上的觸感卻警告他前進。一時難以抉擇,等真的下定決心打算閃人的時候,屏風那後頭已飄來個清婉綿軟的聲音,“哪位公子要見花月姑娘?”
大廳裡驀然安靜下來,安靜得透著古怪。白雲舒硬著頭皮走進去,卻見滿座諸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個個神色皆帶著點幸災樂禍。
誰不曉得花月如今只每日子時三刻以輕紗掩面下樓,撫琴一曲以示夜深散客。旁的時辰要想見她,必得答對她那些刁鑽古怪的過關題。
每次皆以三題為限。答對一題者,可與花月獨處飲酒半柱香時間;兩題可觀她獻舞一個時辰;三題則上述兩種兼得,還可提一個包括非分在內的要求,且分文不收。
不過因著問題天天換,時至今日,還沒人能突破第二題的關口。多少騷人墨客、王公貴族被哪些問題摧殘得寢食難安,偏又懼了西六的勢頭,沒人敢上門砸場。最近幾日,自命風雅的尋歡客們連挑戰的勇氣都沒了——隱而不發,那叫高深莫測。發而敗之,不但白白給人看笑話,還要損失一大筆銀子。這等傻瓜誰肯做?誰願做?
是以她的名牌落單,並不是沒人覬覦她的美色,只是曲高和寡,誰也不想無故出這個醜。而今來了個一看就是充風流佳少的黑小子,哪個不樂?哪個不是等著看他灰溜溜夾著尾巴逃走?
白雲舒不明就裡,只覺這樓子古怪得緊,心裡小鼓敲不停,連那發話的小姑娘說了啥都沒聽清,就應了聲好。
那發話者正是花月身邊的小寧鳳,且瞧她柳眉一揚,笑也笑得高人一等,“那公子您可聽仔細了,花月姑娘今兒個出的第一題是——春風撞了楊柳腰。您說,是春風疼得厲害,還是楊柳疼得緊呢?”
白雲舒一雙眼正四處搜尋笑歌的蹤影,哪有心思回答問題。當日僅是飲酒時見了一見,模糊記得那六姑娘生得甚不起眼,如今便只往花堆裡尋那姿色平庸者,但及目盡是姿色秀麗的,不禁暗暗叫苦。
寧鳳等得不耐,又重複一回。一眾客人並姑娘瞧他手足無措的樣兒,都忍不住譏笑起來。
白雲舒這回算是聽清了,急於尋人,也沒多想,順口就道,“腰疼。”這問題柯語靜拿來當寶炫耀過,絕對不會有錯。
話音落,登時引來鬨堂大笑,笑得他愈發窘迫,恨不得一記轟天雷把那勞什子六姑娘炸出來,讓他快點完事好交差。
寧鳳卻是一愣,忽收了那傲然神色,語氣溫柔不少,“恭喜這位公子,您答對了。”眾人大譁,她不理,頓一下,又道,“請問公子,您是想現在就到花月姑娘房裡飲酒解悶,還是繼續答下一題?”
人太多,一下子看不過來。白雲舒順嘴道,“繼續。”
“花月姑娘出的第二題是——兩虎相爭,誰得利?”
眾人肅靜,作沉思狀。白雲舒卻脫口而出,“打獵的。”可不是,上回劫白家商隊的路上瞧見兩頭野豬互毆,那劉老三便拉他們去一旁躲了,等人家一死一傷,一群人蜂擁而上,不費吹灰之力就得了一頓午餐兼晚餐。這事他們還當笑料說給柯語靜聽了。想來豬跟老虎差不了多少,應該不會有問題。
鬨笑聲中,且聽寧鳳以種難以置信的口吻悠悠道,“恭喜公子,您又答對了。請問……”
“繼續!”只剩下幾桌沒看了,希望就在眼前,哪能輕易放棄?
寧鳳表面平靜,心裡卻緊張得要死,聲音出口帶了微微的顫,“第三題是——假如您叫高長遲,您的哥哥叫高長春,那麼究竟誰比較高呢?”
這還用得著想嗎?又不是他沒聽過!據說柯語靜特意從六姑娘那兒學了這些無聊東西逗青穹開心,還因此受青穹表揚“獨樹一幟”來著!
白雲舒撇撇嘴,連咯噔都不打,“我高——我尺,他寸,沒可比性。”說完又鬱悶——這兒根本就沒姿色平庸的女人,看來明晚他還得繼續。
沉默良久,寧鳳終於宣佈闖關者挑戰成功,神情恍惚地上樓去,一見花月就差點哭出來,“慘了,花月姐,有個臉黑黑的變態男把三個問題都答對了……”
“怎麼會?”花月水樣的眼立馬瞪得溜圓,“那可都是侍郎大人從一位高人聽回來的呀!不是說絕對沒人能猜得出的嗎?”
憋氣地起身理理妝容,指示寧鳳下去接人。聽見腳步聲上樓來了,忙換上柔情笑臉,坐到琴旁準備先來曲《清幑》磨時間。
門開,指下便起了個音,正要接著彈,卻聽寧鳳用種哭笑不得的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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