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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剛立定,周身一個痙攣,又一次跌在地上,脖頸處如同拴了個繩套,越收越緊,展昭的氣息粗重起來,伸手便將衣襟扯開,陡然暴露在夜間清冷空氣中的面板有片刻適意,但眨眼功夫又是赤紅一片,那情形,似是即便淋上冷水,也會似滴上火炭般轉作白煙。
展昭的牙關幾欲咬碎,忽的齒上用力,重重咬破嘴唇,齒間瞬間蔓延開的血腥氣略略喚回了些許神智,下一刻迅速探手如袖,拈了枝袖箭出來,想也不想,一手握了上去,鋒利的箭尖深深刺入手心,尖銳的痛楚讓他渾身一震。
方定了定神,門口處突然傳來驚呼:“展大人,你,你怎麼了?”
好聽的女子聲音,若是平日裡聽來,只是脆生生的好聽,此刻聽來,似是抹上了脂粉,說不出的甜膩,餘音嫋嫋,蠱惑人心。
展昭未及開口,那人竟驚怔著撲了過來,捧起他受傷的手,展昭只覺女子的馨香味道充滿口鼻,低首見到她瑩亮髮絲與白皙纖細的手指,腦袋轟的一聲炸開,拼勁力氣一把推開來人,聲音沙啞道:“快走!”
姚蔓青被他推得一個趔趄,尚未反應過來,就見展昭騰的一下立起身來,雙目充血,面上神情極是痛苦,忽的攥住她胳膊,拖起她往門口帶。
姚蔓青被他帶的跌跌撞撞,急道:“展大人,你聽我說……”
展昭哪裡還聽得進去,恨不得一把把礙事之人扔將出去了事,姚蔓青驚惶之至,腳下一絆,摔倒在地,展昭趨身過來,忽的被一方帕子迎面矇住,待要伸手拿開,卻被人死死撲將上來捂住口鼻,展昭怒喝一聲,渾身一掙,將那人震飛出去,正待坐起,眼前一黑,暈倒在地。
姚蔓青掙扎著慢慢坐起身來,她素日裡嬌生慣養,展昭這一震,幾乎沒將她渾身骨架給震碎,她忍著痛站起身來,將門自內閂上。
慢慢去到展昭面前,俯下身細看,驚詫於展昭竟生的如此好模樣,顫抖著伸出手去撫住他眉梁,心下忽的有幾分安慰:好在,自己並不是委身給那些其狀如猴的粗鄙之人。
頓了一頓,她伸手去解展昭的衣裳,不知為什麼,這一幕讓她想起之前同劉向紈的種種,淚水如珠般滑落。
展昭的呼吸一下重過一下,饒是昏迷之中,眉頭仍擰的緊緊。
姚蔓青動作極輕地幫他除去裡衣,手指忽的碰到他起伏的厲害的熾熱胸膛。
她的手指冰冷,涼意水一般盪漾開來,展昭忽的就睜開了眼睛。
姚蔓青沒想到他居然會醒,腦子嗡的一聲,半邊身體都僵住了。
展昭的眼睛裡,再無素日清明,有的只是熾焰漫天。
他一把將姚蔓青拉到懷中,鐵箍樣的手臂牢牢環住她身子,一個翻身便將她壓在身下。
姚蔓青緩緩閉上了眼睛。
她的腦海中最後閃過的,是劉向紈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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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春情劫】…三
端木翠回到家的時候,劉嬸已經拉著公孫策嘀嘀咕咕老半天了,一邊嘀咕,眼神兒一邊往院中那方青磚砌起的花壇上飄。
“端木姑娘是說,這花壇空著可惜,種上些花花草草的熱鬧些,我改天就給她帶來了老多花種,我怕年輕姑娘家沒長性,還特意跟她說,端木姑娘,有些花開的晚,花期長,你得耐得住……”
“她笑笑沒說話,頭天晚上全種下了,第二天白日裡倒也罷了,晚上……”
說到此,劉嬸激靈靈打了個寒顫。
那天晚上是怎麼個情況?她本是睡下了,半夜覺得口渴,摸黑穿衣起來去灶房倒水喝,房門剛拉開條線……
她看到端木翠就站在花壇前面,微紅色的燭光盈盈冉冉,把整個花壇都攏住了。
劉嬸覺得很怪異,開始她也沒想到到底怪異在哪裡,片刻過後,她突然就反應過來了。
端木翠兩手空空,根本沒有持著蠟燭!
後來端木翠俯下了身,劉嬸終於看見那根蠟燭,靜靜懸在端木翠肩膀偏上的地方,微紅色的燭光像是春蠶抽絲,一絲一絲地吐出來,將整個花壇籠在燭絲織就的繭裡。
劉嬸一顆心都快要跳出來,她避在門後,目光慢慢移到花壇正中。
她驚詫的發現,所有的花都開了!
當季或者不當季的,紫荊、金鐘、慈姑、金魚草、臘梅、金桂,還有大爿羅盤樣碧葉託著的粉荷。
劉嬸是沒念過書,但常識是懂的,再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