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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
之所以要從包大人處借展昭一用,是因為據說書信的內容涉及到延州的攻防、此戰的過失和下一步舉措,事關機密,為免中途生變,派個功夫高強的好手來回,更加妥當些。
展昭因此入選。
書信送到,範雍頭痛不已,只覺戰事蕪雜,一時間無法細回,只得請展昭暫住幾日,待自己細細思量斟酌之後,再回這一封書信。
展昭被安排在副統李蕭寒家住下。
李蕭寒約莫四十上下,一家四口,住在城中一戶不大的院落中,除了妻子李秦氏,還有一個女兒李洛水,十八歲,幼子李洛閔,八歲。
李洛水自小隨父習武,使得一手好劍,容貌更是出挑,是延州城中人口交讚的大美人,展昭還記得第一次見到她,她一身紅色裘氅,站在院中那棵疏落的梅花樹下,襯著梢頭三兩梅花,對他展顏一笑。
她的笑如同她那件火紅色的裘氅,張揚而豔光四射,迫的整個人的呼吸,都為之一滯。
若是早幾年,她的倩影和豔光,也許能在展昭的眸底多留一會,只是現在,所有的女子,在他眼中,無非分為兩類。
是她或者不是她。
而不是她的女子,在他看來,都是一樣的。
他淡淡一笑,一襲藍色的衣袍,簡單幹淨,明明那麼普通,卻似乎有暗沉掉一切光芒的力量,她的豔光到了他面前,竟是不能迫近一步。
展昭向她闔首,客氣地稱她:“李姑娘。”
他就此在李蕭寒家住下,一日三餐,偶爾和李家共席,其它的時間,要麼在房裡待著,要麼出外信步走走,再不然,就和八歲的小洛閔在院中說笑,教他讀書認字。
日子好像一下子就疏懶下來,一天變得很長,長的讓他無從打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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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中,自到延州開始,紛紛揚揚的大雪,就始終沒有停過。
但凡到了下雪的天氣,展昭就會異樣沉默,不怎麼和人說話,更喜歡一個人待著,夜晚到時,也睡得更加不踏實。
算起來應該是到延州的第二日,天還沒亮,他就起身出門,沒有披氅袍,卻也並不覺得冷。
他踩著細碎的雪,沿著門口那條古舊的巷道往外走,快到巷子口時,忽的聽到有人講話,下意識停下腳步。
“我不想回去。”
“又說傻話了,得趕在天亮前回去,否則讓你爹發現,可怎麼了得?”
“真喜歡我,為什麼不去我家裡提親?”
“你也知道,我爹送我來軍中歷練,半點出息沒有,反先尋思成家,我爹會打斷我的腿。”
“那今夜,我們還見不見?”
“今夜再說,我得走了。”
男子軟語安慰的聲音過後,便是一連串遠走的腳步聲。
那女子的聲音,展昭聽的清楚,是李洛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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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洛水滿心惆悵,懷著女兒家千迴百折的心思轉過牆角,忽的看見展昭,一張臉剎那間就失了血色。
“你……你……你……”她結巴,“你怎麼會……”
話未說完,她一擰身,匆匆就從展昭身邊跑過去了。
只是不多久,她又急急跑回來。
“展……展大人,求你千萬別告訴我爹。”
展昭沒有回頭。
“展某不是多事之人。”
李洛水咬著嘴唇,囁嚅道:“那……那就好。”
展昭淡淡一笑,邁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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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他沒有什麼目的地,只是在延州的大街小巷,走走看看。
這一日只是平常的一日,除了早晨無意間撞破李洛水的情事,發生的其它所有事情都再平常不過:夫妻口角,孩童嬉戲,鄰里相呼,商販吆喝,平淡生活的平淡幸福,流水般緩緩在肘畔流動。
午飯是在一個小小的麵攤子上解決的,普通的一碗肉丁三絲面,他另要了一個空碗,把肉丁葷點通通夾到另一個碗裡,撥了一半的面過去,然後,先吃麵前素的一碗。
麵攤的夥計很納悶:感情這位客人是茹素的?既然茹素,開始為什麼還要點肉丁面?
吃完了素的一碗,展昭又開始吃另一碗。
夥計更納悶了:既然不茹素,幹嘛要分開吃?
這個問題跟貓爪子似的,一直在心裡撓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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