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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大多數時間裡,姨父都會呆在自己的書房,不停的分析電腦上那一串串枯燥的資料,這種無聲的教育讓我真正明白了什麼叫做成功無僥倖;當然,他也有休息的時間,但這為數不多的時間也往往被無窮無盡的應酬所佔用;嚴格的說來,只有在每一個週末,當他雷打不動的坐船去澳門時,才是真正屬於他支配的時間。
姨母和我都知道他在賭博方面的造詣極高,尤其是21點,但他似乎更喜歡一種叫德州撲克的遊戲。姨父可能是我見過的對賭博最有自制力的人,他擁有數億身家,但每次去澳門的輸贏卻只在五千港幣左右,多數時候他會贏,但就算輸了,他也依然面不改色。他總是乘坐週五晚上六點半的船去澳門,週六早晨七點半從澳門回到香港,就像他做別的任何事情一樣按部就班、準確而有規律。每一次他回來的時候都是一模一樣的表情,從他的神態裡,我根本無從判別他究竟是贏是輸。
所以,絕大多數時間裡,這所處於半山區的別墅裡實質上就只有我和菲傭瑪麗——司機和廚師住在花園角落的一套小房子裡,而當姨父呆在書房裡的時候是不能把他算在內的——我想我忘記了給大家介紹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姨父和姨母沒有子嗣,這可能是他們最大的遺憾,也許這才能解釋當時姨母為什麼要那麼強硬的把我帶走。
不幹活的時候,瑪麗通常都會呆在自己的房間裡,而我則佔據了整個客廳。我喜歡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享受中央空調的絲絲涼意;學著姨父的樣子給自己衝一杯茶;開啟電視觀看Espn和BBC的體育頻道。這是姨父要求的,他說過,體育是一個年輕人永遠的興趣所在,而且體育比賽裡那些快速流利的解說,也是一個鍛鍊英文聽力的好方法。
做完這一切後,我就會開始高聲朗讀那本道爾·布朗森的《超級系統》,別墅的隔音效果很好,我不必擔心會吵到別人;遇上不明白的詞語,就去查閱那本牛津大詞典。就這樣,在兩個月後的某一天,我讀完了那本書的作者簡介和前兩章的內容,我感覺到自己已經成了一個奧馬哈高低撲克牌理論上的高手(《超級系統》的前兩章主要是介紹奧馬哈撲克牌遊戲的玩法和技巧,後面部分才是德州撲克)。而且我驚奇的發現,自己也已經可以結結巴巴的用英文和姨母對話了,她對我的成績非常欣喜,並且當即決定,晚上帶我出去見見世面。
直到這個時候,我才驚覺自己已經整整兩個月沒有出過門了。
第三章 歲月流聲(中)
我一直都知道姨母很寵愛我,她把自己無處發揮的母愛,全部傾瀉在我的身上。但她表達這份愛的方式卻讓我很難受。當她盤好頭髮、化完妝、塗了口紅、並且換上晚禮服和高跟鞋之後,我的噩夢就來臨了。
其實我覺得自己的穿著已經很整齊了。雖然這兩個月我呆在家裡哪兒也沒去,但我也學著姨父的樣子,一直穿短袖襯衫和夏季長褲;如果是在自己家的話,整個夏天除了短褲外,我什麼都不會穿,因為我們整個廠子裡的所有男人和男孩子都是這樣——需要用衣服來遮蓋身體的,那是女人。
但姨母並不滿意我的解釋,她不厭其煩的把這兩個月裡給我買的所有衣服一件件往我身上套,每套好一件她都會退後兩步,眯起眼睛欣賞,就像欣賞一件她親手打造的藝術品;這樣反覆折騰了半個小時之後,她終於決定了我出門的行頭。
是的,就算在兩個月前,就算我還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男孩的時候,我也曾聽說過這些男人夢想的品牌:範思哲襯衫、金利來領帶和皮帶、彪馬襪子、阿曼尼西服、登喜路皮鞋。而這一切,現在都出現在我的身上。我真的很想雙拳一抱,對自己的全身上下說一句“鼎鼎大名,如雷貫耳”——可笑的是,兩個月前我做夢都沒有想過我能擁有這些東西,但我現在最想做的事情卻是把它們從我的身上扒掉。
雖然夏天已經快要過去,但畢竟還沒有;雖然房子和車子裡都有空調,但就在上下車必須走的那幾步裡,我的汗浸透了這套男人的夢想。
可是,這是必須的。姨母告訴我。
領帶和第一顆襯衫扣緊緊箍住我的喉嚨,讓我無法呼吸;再昂貴的皮鞋穿在腳上,也不如一雙廉價的旅遊鞋舒服。如果不是姨母一直牽著我的手,我想我會跑掉。
但我沒有。我告訴自己,這是必須的。
姨母帶我去的是一個慈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