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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幾乎已經可以肯定,菲爾·海爾姆斯不是在偷雞!那麼,他的底牌是什麼?
唯一需要憂慮的是,他正在做足以擊敗我的抽牌——但這可能嗎?以我對他那淺薄的認識,我很難相信,他會拿著擊中了三條的口袋對子做葫蘆抽牌;那麼他正在抽比我更大的嵌張順?但那只有四張牌的機會,比葫蘆抽牌更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如果他真的是在做抽牌,那就只有一種可能性!菲爾的底牌是兩張大方塊,也許其中一張是方塊A,正在做同花抽牌——
如果他真是在做同花抽牌的話,公共牌已經亮出兩張方塊,而我和他各有兩張,剩下的七張方塊裡,還有兩張能夠讓我湊成同花順而獲勝,也就是說他只有5/44,也就是略高於1/9的可能性獲勝!
何況,他知道我一定會跟注全下!他不可能把所有的籌碼,都投入到一場低機率的、未知的抽牌風險中去……在這把牌開始前,我的籌碼比他要多十來萬美元;一旦他輸了,那就是出局——是的,他沒有兩張方塊!
可是,就在我真的決定跟注全下的時候,腦海裡不由自主的,又出現了那一幅畫面……
姨父坐在他的老闆椅上,他穿著最喜歡的那套阿曼尼西服,手裡握著那支派克金筆,他對我淡淡的說:“我就這樣輸了,那把牌我輸了四十八萬。那是我在澳門輸得最大的一局,除此之外,沒有任何一把牌讓我輸上過五萬塊……但這是我自己的問題,我拿到一對A就喜出望外,沒考慮到其他的可能性。阿新,你說,一個牌手最忌諱的是什麼?”
“恐懼、害怕、喪失信心。”
“還有呢?”
“……”
姨父嘆了口氣,他繼續說道:“牌桌上,任何時候都絕不能掉以輕心。每個牌手的風格和習慣都不同;相同的,是大家都懂得玩牌的技巧。如果你要贏,關鍵就在於靜觀其變。而我已經變得遲鈍了,我沒有看到這個盲點。”
……
難道還有什麼,是我沒有看到的盲點嗎?
我重新開始思考這把牌,從最開始的盲注開始——但越是計算,我就越是相信,自己已經贏定了,也就越堅定了跟注全下的想法。可是……我還是沒有做出決定。
也許,他能夠擊敗我的,只有一張牌的機會;但無論是葡京賭場的那張方塊7、還是馬靴酒店的那張方塊2;都還歷歷在目……
我害怕!害怕那低機率的河牌——
我求助般的看向阿湖,她已經從觀眾席上站了起來,雙手在胸前不斷絞動著;像是比我還緊張的樣子。我又回過頭來,看向牌桌中間,那一大堆籌碼……就像是魔鬼般誘惑著我,它們就像一直對我說著:來吧,來吧!只要你再把剩下的籌碼扔進來,你馬上就可以躍升籌碼榜榜首!
發牌員敲了敲牌桌,他對我說:“鄧先生,請您馬上做出決定。”
我聽見自己的心臟“呯呯”直跳,我用右手捂住胸膛,伸出左手,把籌碼全部推了出去:“我跟注全下。”
“你是三條A?還是AX兩對?”菲爾沒有急著翻牌,而是饒有興味的問我,“看起來這張A幫上了你,不過,你知道我為什麼一直要等到出現這張A才全下嗎?”
我搖了搖頭,微笑著說:“不知道。”
說完這句話,我感覺全身都輕鬆了不少——沒錯,既然已經做出了決定,那就一切由天吧;我知道我的勝率極大,但如果河牌真的讓我和Day4的比賽無緣……那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因為在翻牌後,我就已經贏你了。”菲爾·海爾姆斯一邊笑著說道,一邊翻出了自己的底牌。
他的底牌是——草花7、草花6。
我用手背抹了抹眼睛,沒錯,他和我一樣,在翻牌後就拿到了順子!
我興奮得幾乎要蹦了起來!現在,最壞的結果,也不過是平分彩池!何況我還有九張抽牌,可以湊成同花贏他!
我也以極快的速度翻出我的兩張底牌——我已經沒有心情,再去理會一旁菲爾的目瞪口呆了,我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發牌員的手上……
發牌員把我們的牌放到了彩池中間,然後他捶了捶牌桌,發下河牌……
“河牌是……方塊K!鄧克新先生同花,K大獲勝。”
我贏了!我真的贏了!我從椅子上一躍而起,沒有來得及扶起撞翻的椅子,直接跑向了觀眾席,阿湖也向我跑了過來;我們緊緊的抱在一起!她不停的在我耳邊笑著,我能夠感覺到,比起之前的所有笑容,她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