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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畫他的輪廓:“你要保重自己,能做到嗎?”
容珞溫柔地握住我的手腕,笑著點頭,又將我輕輕擁入懷裡:“我能做到。”
“說話要算話。”我閉上雙眼,埋進他的胸膛,“我知道的,你是一個狠心的人,連自己也不放過。”
“小闕……”他是如此輕聲細語,如同月色的溫柔,“你竟是漸漸看透我了。”
我與他,都是害怕的。未來,不會因為一場對話而變得清晰,反而徒增變數。我們只能依靠彼此靛溫得到安定、得到救贖。
真實的我們,什麼也做不了,也改變不了什麼。
這兩日,我一直與容珞在一起,以研究新曲為名,得到玄宗地許。在得知雪放要來的那個夜晚,我終是為了他,唱全了那曲白頭吟》。
躺在榻上,久久不能入眠,只怕睡著了,醒來又是另一個世界。
房中瀰漫著某種香氣,服侍的宮女,一個一個在我面前倒下。見高高的大門被推開,月影下的風塵僕僕,泛著襲人的寒意。
“莊主要我帶你走。”
“你覺得我該走嗎?”
“這不是你能決定的。”
“但卻是你能決定的!”
“蘇蘇……”
“雪放……”
☆、分離別亦難
驪山華清宮,想要離開,還是很容易的。只須一人輕功絕頂,便能無視重重守兵。雪放步踏輕塵,挾我躍上馬背,一切太過輕易。
我再次因為他的一句話,改變了初衷。我是想留下的,卻是聽從他話,作了違心的選擇。整個過程,我沒有太多的爭辯、多餘的掙扎,彷彿順其自然。
蟬鳴消逝在夜色裡,耳畔竟響起那曲楊花詞。深夜之中,誰在吹奏?答案、毫無疑問。我不明白,他為什麼在這個時候吹這首曲子?他不該。也許只是送別,也許是他後悔了。其實,我也後悔了。
我拔下發簪,攥在掌心,青絲飄在夜風之中,凌亂。
雪放察覺我的異樣:“你要做什麼!”
可惜,為時已晚。我已將髮簪狠狠刺入馬背!
馬驚,嘶啼,前身揚起,狂暴……雪放與我,皆被甩在地上。
我爬在地上,看著馬匹瘋狂遠去的影子,嘴角泛起笑意。
雪放走到我身邊,冷冷地說:“還能走嗎?”見我不動,就把我從地上拖起,扯過我的衣襟,大聲說道,“你在做什麼!你知道嗎!你醒了沒有!”
我望著雪放,心平、無懼:“我很清醒。”
“我看你是瘋了!”並非單純的怒意,雪放還是有些擔憂的,“就你這樣子,沒摔死就算是萬幸了!”見我在笑,又吼道,“你笑什麼!”
“笑姐姐明明擔心我,還裝作那麼兇。”我已看出雪放是個口硬心軟的人。她與容珞,在某些地方還是相似的。
“姐姐?”雪放手鬆了些,自然被我掙脫。
“是,你比我大,我理當喚你一聲姐姐。”
“姐姐?”不知為何,雪放反覆念著這兩個字。她忽然慘淡地笑了,從未見過她這副樣子:“像我這樣的人,也配當人姐姐嗎?”
面對雪放的突然崩潰,我不知該不該問原因,只怕現在說什麼都是錯的。我慢慢靠近她,輕聲喚道:“姐姐……”
“別喊我姐!”雪放推開我,厲聲對我說道,“快點跟我走!天亮之前,必須離開長安!這是莊主的命令!”
“這是莊主對你下的命令,可不是對我!遵命與否,還是要看你自己!”
“你!”
“他會死的!”
兩人在風中相峙甚久,沒有輸贏。畢竟剛才問過她,我該不該走。我相信,她心裡已有答案。她只想著同往常一樣完成任務,從而忽略自己的心。可是,她錯了。她對容珞的心意,早在雲起山莊就被我看穿了。
雪放想了很久,終於坦誠相告:“我承認,除了你,沒有人有能力左右莊主。莊主的性子,你我都是知道了,一旦決定了,便義無反顧,後果自然會不堪設想。寸心噬,是禁錮,可莊主想來不理會任何限制。一起風波,莊主定會傾力一戰,如此一來,很快便會油盡燈枯。若你在他身邊,他就有所顧忌,會珍惜自己。”
“你這麼說……”我感覺到雪放的動搖。
“你走吧。”雪放將這句話說得輕描淡寫,“你回去吧。”
“真的?”
雪放搖頭輕笑著:“莊主猜對了,你不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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