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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程僅是單手接招。像是看穿了對手的技藝,他需要的只是時間,步步為營,消磨掉對手所有力量。面對處於毒發邊緣的容珞,蒼朮早已看見他的盡頭。
終於,血引勢弱,容珞漸漸不支。蒼朮適時出招,一劍劃去!血濺!
月華門上,石樑匾額,潑上一道血痕,血流數十行。門下跪著的那人,強撐著,不願倒下,掙扎起身,指尖勾起最後的力量,對著凌空落下的老者:“雲醉的解藥……你……”說著,容珞吐出一口鮮血。
“少主為何如此執著?”蒼朮搖頭不止。
“給我!”容珞在命令著,明知無用。
玄宗由遠處緩緩走來:“你在堅持什麼!為了一顆解藥,而捨棄自己的性命。你若是死在這裡,明日就會被白雪掩埋。”
容珞仰天笑著:“呵呵,我的命,不是早在二十四年前就被掩埋了嗎?你現在說這些,不覺得可笑嗎!”
“李珞!”玄宗怒不可遏。
“陛下,我姓容,不姓李。”容珞喘著粗氣,鮮血不停地從口中湧出,“你將母親趕出宮時,我就註定不是李家的人了。當初你選擇了無情,今日又何必對我假惺惺?”
玄宗見月色灼人之下,容珞身前的雪地裡,滿是殷紅。轉身對蒼朮說道:“你先去保住他的命。有事,以後再說。”
“你守你的江山,我奪我奠下,你我……有何相干!”容珞吼出這句話,身體一傾,重重倒在血泊裡。
飛濺的冰屑,帶著血水,如空谷飄渺的紅櫻,隨風而逝,散入大明宮的陰鬱氣息,滲入人情冷漠的每一方泥土。
雪芒餘暉,在長安城裡,瞬息黯淡。
☆、花落知多少
真是好長的一段夢,美到悽豔,我懷著滿滿幸福,不願醒來。夢裡見花開,夢裡見花落,如是一生的消長,與君共賦。夢到最後,又是一場紛紛揚揚的大雪,周遭的一切為雪覆蓋,隨青空日出,全數消融。我徜徉在冰凌澄澈的平湖之中,仰望日光和煦,慵懶地合上雙目,在另一個世界裡睜開眼睛。
朱梁華幔,九鳳宮燈,搖曳的氣息,只屬於一個地方,陌生而熟悉。我感覺身體不再虛弱,手腳皆是有力的存在。唯獨眼角瞥見的那個人,令我心驚膽寒。見他伸手過來,我馬上退身避開:“你……你是禹……不,你是蒼朮!”
蒼朮褪去面無表情的冷漠,眼裡透出銳色:“哦?少主告訴你了?”
“少主?”我才不管少主是個什麼東西,我只想確認一件事,“容珞進宮了,對嗎?如今我是安然無恙了,那前輩一定見過他了吧?他……還好嗎?”
“他早已不在宮中。”蒼朮不想聽我廢話,繼續說道,“姑娘,勸你還是別再見他了。與他在一起,只會害了你。”
“我們已經在一起了。”這世上從來沒有誰害了誰,只有人心是否情願。
“姑娘!”蒼朮還想說些什麼,卻忽然沉回之前的狀態,不言不語,以卑微的姿態收好醫箱,“還請姑娘好生歇息,微臣告退。”
我還沒弄清是怎麼回事,他身後的宮門,緩緩開啟。走進屋的那個人,一改往昔的和藹神色,他以高傲俯仰天地之間。
待蒼朮離開,宮門緊鎖。他才走到我榻旁說道:“你的身體已然大好,以後就留在這綾綺殿,不許踏出半步!”
一見他的神情,我就知道,他不會再如往常一般對我。從他的眼中,我看出自己身份的低微。我不喜(87book…提供下載)歡這種眼神,目空一切的孤高肆意。我絲毫不感到恐懼,直說:“你憑什麼限制我的自由?就憑你是君王嗎?”
玄宗把我的倔強視作弱小:“有何不可?”他漸漸湊近我,掂起我的下巴,直視我的雙眼,冷冷笑著,“只有困得住你,才能困得住他。”
他?除了容珞,大明宮無一人與我有所關聯。但是我難以理解:“陛下,他只是個樂師,天下間可信手拈來的的尋常樂師。”
玄宗嗤笑著:“樂師?若他只是樂師,朕也不必如此費心。“他甩開我,側過身子,“你也聽見了,蒼朮喚他作少主,而蒼朮則尊朕為主上!”
“少主……主上……”隨便看點小說的人都明白這兩個稱謂之間的關係。我凝視玄宗的側臉,竟發現輪廓與他驚人相似:“容珞……他是……“
“他是朕的皇子!”玄宗轉過身,聲色洪亮如同向天下宣告。
面對這樣的事實,我並沒有太多驚訝,古來君王處處留情的習慣,在我眼裡已是司空見慣。這也恰恰解釋了,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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