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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宗勃然大怒:“這是你下得最錯的一步棋!”
“是。”容珞點頭,走近一步,“初到江州之時,我已預料到所有事。唯一錯算的是,她竟為我擋了一箭。”漸漸抬頭,“如果我猜的沒錯,當日那個弓箭手,應是陛下的人。”
“你寧可流落江湖,也不願回到朕的身邊!”
“這是我的選擇!”容珞冷笑著,“當年太平公主,不也是寧可自盡,也不願留在陛下身邊麼?”
“朕說過,休得再提起她!”玄宗拂袖掀翻一座燭塔,“朕的姑母……朕的姑母是……是為了朕的江山……”
“是什麼原因你自己最清楚!”容珞的話如利劍刺入玄宗的心臟。
玄宗抄起劍架上的青鋒長劍,指向容珞:“你別忘了,你來的目的!”
“我沒忘。”容珞迎著劍鋒走去,“把雲醉的解藥給我!”
“沒有解藥!”玄宗撤去長劍,側向一邊,“本以為困住蘇小闕,就能困住你。事到如今,既然困不住你,留著她,又有何用!”
“你會後悔的!”容珞一腳勾起長劍,架在自己頸側,“我的寸心噬無藥可解,反正她死了,我也不會久活。倒不如,今日就死在你的面前。讓你想留,也留不住!”
玄宗步伐極快,衝上前來,徒手握住劍鋒,鮮血墜地。他對大殿陰暗角落的一人說道:“你出來吧。”
一人身著御醫朝服,散著點綴白霜的長髮,上前向玄宗叩拜:“主上。”
容珞盯著那人問道:“你是蒼朮?”
那人低首搖頭:“在這大明宮中,老夫只是禹庶。”
“把雲醉的解藥交出來!”容珞把劍鋒轉向蒼朮,卻被他輕易避開。
“刀劍無眼,少主小心才是。”蒼朮畢恭畢敬。
“方才你說什麼?”容珞的眼裡多了恨意。
蒼朮長嘆一聲,見玄宗點頭應允,於是起身,從腰間摸出一枚青色丹藥,腳下幾步輾轉,退到一邊:“這枚便是雲醉的解藥,若能戰勝老夫……”
“廢話少說!”容珞提劍而去,另一手才身後劃出劍氣。
“少主,那寸心噬未解,您不能……”蒼朮話未說完,容珞就已一劍刺來,速度確讓蒼朮小有一驚,“既是如此,老夫也不客氣了。”左臂往前一伸,袖中躍出一柄三尺鋼劍,鋒芒畢露。
光是蒼朮的劍勢,便已讓容珞吃驚不已,想來這一戰須盡全力了。他默默自言自語,閉目一笑:“小闕,這是最後一次了。”
劍光零落,如星火交錯,相接之處,如金雪崩裂。玄宗坐回殿中龍椅,端起一旁的茶碗,淡定品嚐,靜靜旁觀。
蒼朮本就是用毒高手,外加身手深不可測。容珞光是避開他的劍招,已是相當費力,如今更要提防他的毒術,招式之間,必然謹慎小心。
百招過後,蒼朮出言挑釁:“你不是赫赫有名的三途鬼君嗎?如此畏首畏尾,可見不過虛名一個!”
“若我以三途鬼君的身份與你對戰,只怕你會無葬身之地!”容珞丟棄長劍,右手擦過劍鋒,保持棄劍之姿,掌心朝下,“現今看來,速戰為妙。”鮮血一滴一滴落在空中,而不墜地,只聽容珞音色低沉:“血引。”
懸浮的血滴,如墨入池中,蔓延出無數血線,交織成一幅龍形血色圖騰,放散著灰燼之息。一個,兩個,三個……每一滴血皆化作一幅圖騰,逐漸擴散至其周身三丈之地,紅黑相見,華麗陰森。
“血引?”蒼朮有些驚懼,“歷代邪道之首為修得此術,不得不耗盡半生之力,你如此年歲,居然……”
“前輩認為我是如何奪得雲起山莊莊主之位?”容珞面容陰異蒼白,“血引,我只學了五年。學成的那一刻,我就殺了上任莊主,也就是我的授業恩師。”
“果真不凡!”蒼朮為之驚歎,忽而在周身劃出一道劍光,後舉劍直衝殿梁,破了穹頂,離了宣政殿。
容珞見狀,暗暗笑著,引眾圖騰一道破頂而出,追蒼朮而去。
龍椅上的玄宗,悠閒起身,一路閒庭信步,朝二人的方向走去。
今夜,大明宮奠色,有如白晝,比慶典的煙火還要璀璨。劍嘯、龍吟、風馳、電掣……月華門的上空,交戰激烈。
容珞的每一寸圖騰都是一次攻擊,招式流光,眼花繚亂。蒼朮看似慌亂,但卻是應對得千鈞一髮,他沒有選擇躲避,而是用劍,將容珞的攻勢全數擋下!
空中的圖騰正在減少,容珞嘴角亦有血色溢位。可蒼朮仍是坐懷不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