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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回門,就免了,因為王府正在籌備劉恪跟蘇——”他頓了下,又看著她的眼睛繼續道:“——晚晚,的婚禮。無暇顧及其他事呢,再者,你也不是真正的王府裡的人。”
“哦。”
江洲攬住她的肩:“以後會有機會見你姐姐的。”
她點點頭,聽他提起蘇晚晚,忍不住自言自語:“蘇晚晚?想不到她這輩子會嫁給劉恪。”
江洲愣了下,聽她的意思,好像很肯定蘇晚晚一定會嫁給自己一樣,不過“蘇晚晚”的確嫁給了自己。正想著這些,她突然踮起腳尖,雙手攀住了他的脖子,讓他很意外。
“你老實跟我說,你是不是早跟蘇晚晚見過了?”
他笑笑:“是,早就見過。她小時候還給我吃了一顆青梅,把我牙都要酸掉了。”
“知道是青的你還吃!酸掉了活該!”她以惡狠狠的語氣說,又拍了拍他的胸膛,追問:“她是不是很喜歡你?”
他就喜歡從她話裡嗅出醋意,繼續戲道:“是啊,她小時候見我第一眼就跟我說——我喜歡哥哥。”
“記得這麼清楚!”她想到前世倆人還有肌膚之親,心裡特不自在。
江洲湊近她臉邊笑道:“我聞到了醋味。”
她一咬牙,說道:“反正我們已經成親了,蘇晚晚也要嫁給劉恪了,不可能嫁給你了,再也不可能把你搶走了!”
他高興地攬住她的腰,目光似湖水般溫柔,才不顧忌路過的下人的眼光,聲音亦如湖水般溫柔:“我喜歡聽。”
深靜的天幕上懸垂一輪如圭秋月,周遭疏疏離離地閃爍著璀璨的星光。夜色徹涼如水卻靜謐安穩,只聞屋內衣聲窸窸窣窣,案上博山爐裡香菸嫋嫋而起,經漱漱的夜風一卷,便散了開去,直直撲向紅綃帳,軟薄的輕紗飄飄欲飛。
那雙眼睛如沐月華,望著她,深邃的瞳孔裡星星燃起兩簇火苗,秋風一吹,便以摧枯拉朽之勢蔓延開來,燎得滿原的萋萋荒草嗶嗶剝剝地化為灰燼。
螓首豐滿美麗,下頷的弧線也生得秀致玲瓏,美得讓他的視線來來回回、一遍一遍地描摹。溼熱的吻烙印在她唇上,他要奪去她的呼吸……
草叢裡,秋跫還在月光下發著歇斯底里的鳴叫,木樨花金黃色的骨朵密密麻麻地攢集在一起,散發著濃烈的香氣,仍有蜜蜂嗡嗡徜徉,忙碌地採著花心靜靜流瀉的花蜜。
午夜,烏雲蔽月,秋雨不期而至,潺潺下了起來。
入皇宮
年少冶遊,婚後立業是士家子弟們的成長路徑,同儕的子弟們在少年時常常吃喝玩樂,與他們一比,江洲算是出類拔萃的了,因為他年少已經揚名;及冠後,同儕子弟們都成婚了也開始憑著家族關係立業了,而他婚後卻賦閒在家了。
江洲並不著急,倒把婚後的生活過得有滋有味,天天賦閒在家也沒什麼事可做,白日與夫人琴瑟和諧出雙入對,夜晚就雙雙入羅帷,寬衣解帶後極盡男歡女愛。
所謂過猶不及,物極必反。貪食的饕餮吃了太多的葷,最後吃幹抹淨了就只能咀草根了。江洲很後悔沒有憐香惜玉,最後苦的還是自己……
新婚生活尚不足一月,宮中來了道聖旨。
聽到聖旨降臨,長樂公主極度興奮,並預感聖光即將照臨門楣——父皇這是要給他成了家的外孫授予官職、讓他施展才華了吧;顏傾卻處在茫然和驚愕的狀態裡;而清楚陛下真實意圖的晉陽侯父子則在忐忑不安,尤其是江洲,他就怕陛下這道聖旨宣讀出來是要“委以重任”。
所幸,聖旨的內容是宣江洲夫婦入宮。
長樂公主喜滋滋扶著兒媳婦道:“原來是父皇和母后想見見扶安呢。這次入宮可要好好準備準備。”又對江洲道:“父皇為你們賜的婚,就算他不宣旨,你夫妻二人也該入宮去謝皇恩了。”
“見我?”她道,視線放在江洲臉上,眼底流出惶恐。
——
長樂公主親自挑選了幾名她出嫁時從宮中帶出來的丫頭和嬤嬤教兒媳婦宮規,又忙著讓司服的婢女們為她量身、以蠶絲貢緞日夜趕製揄翟。
出行當日,五彩翟鳥紋的揄翟加身,九雲印花羅百褶裙逶迤在身後,每褶間皆垂金色瓔珞,禮服繁複厚重,比跟江洲大婚時穿的還要隆重,拖起來更有沉墜感,高高綰起的雲鬟上再加頂釵冠,叫她舉步維艱,整個人如在雲端、搖搖欲墜。
琥珀攙著她款款從裡間步出,她的公主婆婆和夫君已經等候多時。她學著宮裡的禮儀跟公主婆婆拜揖,公主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