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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個晚上,顏傾在第二日早晨等來了她爹。顏父是過來檢視她的傷勢的,昨晚天色太暗,沒看清楚,她又裝暈,顏父想著她應該沒什麼大礙,就沒怎麼放在心上。現在卻見她面色慘白,毫無一絲血色,兩隻眼睛都塌下去了,顏父此時心生憐憫,關切地開口問道:“是不是傷口還疼著?”
顏傾愣住,她似乎從來沒有聽過她爹這麼溫聲細語地跟自己講過話,他總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樣子,嚴肅得可怕。
她戰戰兢兢地抬眸去瞧她爹,她爹微蹙著眉頭,專心地等待著她的回答。一開口竟然不是質問和怒罵,見到這副久違的慈愛樣子,顏傾的眼眶不由一熱。
“好好休息,我現在去吩咐廚房煎藥,一會兒喚個丫頭來伺候你。”顏父轉身欲走,驟然回首問道:“你是不是也傾心於那江公子了?”
顏傾垂首不語。
顏父心中有了計量,又問:“你跟那江公子有過肌膚之親了?”
肌膚之親?顏傾不知道她爹說的是哪種程度上的,但是就世俗的觀念判斷,肌膚之親的確是有了。顏傾篤定搖搖頭:“沒……”
“沒有?”
“真沒有!”
顏父點點頭,看穿了她的心思,轉身笑著往外走,剛走到門口,就望見了江洲的影子。
江洲止步,待顏父向他走來時,施禮,舉起一串子藥:“伯父早,我是過來送藥的。”
送藥?送藥送到他女兒的閨房來了。顏父走過去拍拍江洲的肩膀,接過他手中的藥走了。
江洲進屋的時候,顏傾剛剛撐著身子從床上爬起來,一夜不見,她好像又憔悴了不少。可是,她昨天已經喝過了藥,晚上把她送回來時,她精神狀態也還好。若不是早上出門的時候遇見了王隸,跟他說了一番話,他早就先過來瞧她了。他仔細檢查著她的傷口,確認她真的沒有大礙之後才放下心來。他猜到那刺客在箭上抹的藥毒性不強,不然她早沒命了。而且,今早王隸也告訴他了。
“昨天,我離開後去看了那個被你一箭穿喉的刺客,在他身上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物,他身邊留下的箭矢全都荼了毒,不過,毒性不強,要不了人命,可見,那刺客並不是想要取你性命的,應該,跟之前的不是同一幫人。”王隸這樣跟他說。江洲放下心來,但見她一副憔悴的樣子又憂心忡忡,也許她體質太弱,傷口也需要時間慢慢癒合,急不來。她真是白白地為自己遭了罪。
江洲想著這些的時候,顏傾卻已開了口詢問他:“昨晚我阿爹把你叫出去後,跟你講了什麼?”
“唔……沒什麼,就質問我,把你帶去了哪裡?”江洲不想告訴她她已經被她爹許給他了,萬一,她還沒想好,不答應了呢,要是能把秘密埋藏到她及笄那天最好了,等他來娶走她的時候,她想反悔也來不及了。怕她鍥而不捨地追問,江洲忙轉移了話題問她:“你爹今日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昨晚沒來看你嗎?”
顏傾搖頭。
江洲嘆息了一聲,一把將她拉了過去,攬在懷中,抱著臉親了親那塊胎記,又問她:“昨晚傷口是不是又疼了?”
她點點頭,靠在他懷裡,任他撫弄她的頭髮。
“一直都是這麼過來的嗎?”他像是在問她,可語氣又不像,卻彷彿是在陳述。“小時候,還記得嗎?你爹對你好不好?”
小時候?多是她不願意回憶的過往。
在她印象中,阿爹從來沒有抱過自己,他一直不喜歡自己,姐姐比她大三歲,卻常常被阿爹抱著坐在腿上,可以無所顧忌地和阿爹講著笑話,分享各種有趣的事。而她卻站在一邊看著,阿爹也不看她,好像把她當作空氣,別說能坐在他腿上了,她連靠近阿爹的勇氣都沒有。
有一回,她和姐姐都在院子一角玩耍,阿爹進來時直接把姐姐抱起來架在他脖子裡。她卻被遺忘在邊上,她看見姐姐臉上開心的笑容,心裡不知道有多羨慕。她也想過去抱住阿爹的腿,低頭看了看自己髒兮兮的手,還是放棄了那個想法。原因在於:之前有一次,她坐在小凳上喝著香噴噴的骨頭湯,有隻貪吃的狗撲上來要跟她搶,她趕緊站起來避開,不料那湯卻灑了出來,不巧地潑到了路過的阿爹身上,阿爹冷著眼睛剜了她一眼,她覺得那眼光真是比寒冬臘月裡的空氣還冰涼。
姐姐似乎也看得出來阿爹不喜歡她,常常想幫她去討阿爹的歡心,然而,沒有用,她依舊是個旁觀者。
有一回,在姐姐的推搡下,她也大著膽子張開雙臂往阿爹懷裡撲去,阿爹愣了一下,才把她抱起來,很快又放下,僅僅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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