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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素葉不顧身體上的虛弱,往門口這邊衝過來,哭喊著,“素凱,你不能抓他,是我!殺人的不是他是我——”
“閉嘴!”年柏彥怒了,回頭吼了她一嗓子,又怒視著一旁的紀東巖,喝道,“看住她!”
“年柏彥,你不能跟他們走,不是——”
“紀東巖,如果我要是看見年氏和素葉有什麼損傷,這輩子我都不會原諒你!”年柏彥冷冷打斷他的話,他知道紀東巖的心思,剛剛紀東巖要起身的時候他就知道他有意要去頂罪,但事實上,紀東巖也好,素葉也罷,他們都是無辜的。他們糟糕就糟糕在,一個成了他的朋友,一個成了他的女人。他的出身決定了他身上的擔子,也註定了他是個不祥之人,他以為所有的一切,只要盡了力就可以做到有始有終,但最終的,他成不了神,他也不是神,他無法操控太多事,例如,他的命運。但是,他可以儘可能地去保全一些事,例如,素葉的命運。
他不能讓她再受傷。
紀東巖閉了嘴,他明白了年柏彥的意思,緊緊咬著牙,拼了命地上前拉住了素葉,忍著疼,額頭上都是冷汗。“放開我、放開!”素葉用力推搡著紀東巖,拼了命地想要靠近年柏彥。
奈何,紀東巖的力氣很大,再者,年柏彥被兩名警察架著,身後又是一群醫護人員……
“柏彥!年柏彥!你這麼做我會恨你,會恨你一輩子!”素葉歇斯底里。
年柏彥聽到了這番話,他的眸底震盪了一下,卻始終沒有停下腳步,只是,步伐變得沉重,眼底亦是悲涼。
“年柏彥!”素葉拼盡了力氣喊他的名字。
年柏彥始終沒有回頭。
夜空下,一切像是一幅混亂無聲的畫面。
男人被警察帶上了警車,女人被人拉住,還在試圖靠近男人,她大哭、大喊,披頭散髮的樣子如同個瘋子 。
太多人阻隔了他們,就好像,歷經了千山萬水,在短暫的匯合後又各奔了東西。
素葉癱坐在了地上,她看不清太多人,看不清紀東巖的臉,看不清素凱的臉,只能看清楚,越來越遠的警車,離她越來越遠的,年柏彥。
警車的鳴笛聲四作。
廢棄屋裡的屍體也被相關部門抬走了,現場進行了封鎖,重案組的同事開始排查現場。素葉和紀東巖被帶進了救護車中,同樣的,他們也需要做筆錄調查。
不遠處的山林中,阿鬼連同手下見到警察也帶走了還尚有生息的幾名僱傭兵後,馬上撥了電話。
“坤哥,有警察,年先生被帶走了,需要兄弟們動手劫車嗎?”阿鬼請示。
“劫車?阿鬼,你想讓兄弟們一起陪葬是吧?看見警察就趕緊掉頭走,咱們的人有傷亡嗎?”
阿鬼看著腳底的幾具屍體,嘆了口氣,“阿旺他們都死了。”他們是按照坤哥的指令埋伏在這周圍的,警察來這兒之前的廝殺,就是他們的人跟文森的人進行火拼,他們想要在第一時間救出年柏彥,但奈何警察來得太快了。
“屍體趕緊處理掉,你們先找個地方躲起來。”坤哥命令。
阿鬼結束了通話後就趕忙照做。
幾人正在處理被僱傭兵殺掉的同伴,只覺得眼前光線陡然刺眼,就聽見紛雜的腳步聲傳來,緊跟著有人吼,“不許動,舉起手來!”
阿鬼第一個念頭就是跑。
可轉身剛要跑的時候,發現後面也被圍上了警察,只能作罷。
“統統帶走。”
一聲命下,阿鬼幾人也被帶上了警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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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葉醒來的時候,眼前始終還是夢中的美好。
她夢見和年柏彥去了那個粉紅色的沙灘,他們住在海邊的別墅,早上的時候,有粼粼的陽光於海面浮動,那粉紅色的細沙柔和浪漫,夕陽西下時他們手挽著手在沙灘上漫步,享受著生活的平靜。
又夢見年柏彥在沙灘上用數多的蠟燭擺了心型圖案,像是一顆粉紅色的心,他拉著她的手站在粉紅色的心中間,跟她說,葉葉,我愛你。
這三個字聽在耳朵裡很美好,美好到她醒過來時還倍感甜蜜。
只是,現實往往要比夢境殘忍。
是蒼白的醫院。
淡淡的消毒藥水味道,素葉最討厭的味道。
她睜眼後,一大群人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地問她感覺怎麼樣。
素葉覺得頭很疼,像是被人用錘子砸開又粗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