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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馨香。直到網路興起,母親追求潮流,買了臺電腦,讓父親不要像個老古董一樣還用打字機,心態要年輕一點。
父親聽了只笑,雖然表面上順從了她的建議,卻仍然喜歡用手稿,影印版顧北北至今留著一版,就在箱子中留著,被檔案袋封裝著,厚厚一沓,牛皮紙上只潦草寫著五個大字:故事新編。
這本尚未寫完,本來顧釗是想要再寫三年,便可以留給顧北北當成人禮物。誰能想到會生病呢?生死之事從來由不得人做主,就算平時謹慎再謹慎,小心再小心,希冀能當百歲老人,最後卻連四十不惑的坎也沒有邁過去。
這書因病中斷,說好的結局,也沒有寫完。
第5章 鴻門宴前夕
顧釗曾調笑間對顧北北道:“要是你以後喜歡,說不定結局可以由你來寫,如果這書有一天出版了,說不定還能搏個子承父業的美名。”
可惜那時候陳凱歌的事業步步倒退,霸王別姬,成了慈父用最後一部推晚輩上去的作品。爛泥糊不上牆,著實讓人懊惱。連帶子承父業,聽起來也多了一份嘲諷。
可只過了一年,父親就好像被所有人遺忘——母親決口不提,新家亦無存在痕跡,連同那些關愛和溫暖都再也不會有。就好像曾經的存在是一場夢,而這場夢中斷之後再無可能續上。
儘管知道終歸母親是要有新的另一半來陪她走過下半生,顧北北也從沒想過會這麼快。
她踉踉蹌蹌前行,面朝下摔在床上,腦中一片沸反盈天,趴了好一會兒,聲音漸漸消失,只剩下自己的呼吸聲,才起來去洗漱。
顧北北起早下樓慢跑了兩圈,活動開身體,打了一圈太極,又將父親照著書習得的武術溫習了一遍,這才回到樓上。
吃過早飯下樓,看到謝南離去的背影,顧北北若有所思,步行到離得最近的公交車站,前去上學。
顧北北和謝南前後腳踏入教室的門,潘塞安踩著早自習的鈴聲慌慌張張的進來。他今天換了件粉色襯衫,看起來整個人更騷包了不少。
“噯,顧北北,今天中午我請你吃飯吧。”
在朗讀聲中抓住這一句著實不易,好在顧北北耳尖,眉毛一挑,看向謝南,發現對方用書擋著嘴唇,說話的時候鼻翼翕動,很是好玩。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潘塞安這時候橫插一腳,身體往後一傾,又成了昨天事故現場前的模樣,臉上帶著狡黠的笑,“北北同學,吃飯要不要帶我一個呀,我可以當護花使者的,幫你隔離大尾巴狼的覬覦。”
謝南手中的筆“啪”的一聲橫陳在桌面上,“當心豎著進來,橫著出去。”
潘塞安想起昨日慘劇,連忙坐正,不忘憤憤不平指責謝南:“見色忘友!”
謝南瞪他:“想什麼呢,我只是謝她昨天的一頓飯。”
潘塞安智商極高,瞬時想到了前因後果,一臉驚訝到太平洋的表情:“你連登堂入室都做到了?”
顧北北默不作聲的看著他身後的班主任,本想提醒,奈何老師健步如飛,此刻開口為時已晚,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潘塞安被提出去語重心長的受訓。
謝南也難逃一劫,兩人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一起面壁思過。
下早自習後兩人才解放,回來之後相互指責,“都是你的錯!”
“一起吃吧。”顧北北最後拍板,此話一出,世界終於安靜了。
靜海中學午休時間極短,所以大多數人都選擇在學校食堂吃飯。三人坐在食堂的角落時,各種探究的視線都往這邊掃來。
“原來你們是鄰居?”一探究竟的潘塞安知道真相後饒有興致,“謝南,你家樓下,不也是你爸爸的房產麼,你們傢什麼時候缺錢要租房子了?”
“我哪裡知道他怎麼想的,估計是這邊的房子留給我住,他跟人雙宿雙飛去吧。”謝南冷冷一笑,“週末還要我出去和那個女人一起吃個飯,我真怕我去了他吃不下飯。”
“為什麼吃不下?”顧北北抬眼看他,“鴻門宴?”
潘塞安貼心給她普及前情,但顧及謝南的面子,只是隱晦的提了一句“謝南是單身家庭,他從小由他媽媽撫養長大。”
“哦。”顧北北聯絡到母親口中的隻言片語,已經猜到了前因後果。但她沒有說出來。
她該說什麼?
難道要說“哦,真巧,我也是單身家庭,你口中提到的那個女人是我媽”嗎?
“彆氣了,總歸要有這麼一天的。”潘塞安一副老神在在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