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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聽到了一陣熟悉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戚暮之前一直用《e小調協奏曲》作為自己的手機鈴聲,幾個月前他剛剛換成了帕格尼尼的《鐘聲》,演奏者自然是他自己,因此當這音樂響起來的時候,戚暮自然知道這絕對是自己的手機響起來了。
戚暮立即加快腳步向那個方向走去,但是他還沒走近,忽然便聽到一聲驚呼:“天哪!閔……琛?!這是柏特萊姆先生的中文名字啊!”
聽著珍妮的聲音,戚暮的心中頓時浮現起一種不好的預感,他趕緊加快腳步走過去,但就差那麼十米,他便聽到珍妮再次說道:“啊……柏特萊姆先生嗎?嗯,我不是安吉爾,我是珍妮,德累斯頓的珍妮……啊你問安吉爾啊?安吉爾剛剛被法勒先生叫過去了,需要我……啊!柏特萊姆先生,安吉爾回來了!你要我將電話交給他嗎?”
戚暮:“……”
華夏那句古話怎麼說來著?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在珍妮滿臉的期待激動中,戚暮輕輕地嘆了聲氣,接過了對方遞過來了手機。當他將手機貼在自己的耳邊時,戚暮還未開口,忽然便聽到聽孔裡傳來一道低醇磁性的男聲——
“戚暮。”
時間一下子彷彿回到了三天前,就是這個聲音,就是用這個語調,在唱片悠悠轉動地時候輕輕地喊出了這兩個字。
戚暮怔愣了一會兒,在對方又重複了一遍自己的名字後,他才無奈地苦笑了一聲,應道:“嗯……我在。”
在這過去的三天中,戚暮無視了數十條簡訊、結束通話了數十通電話,而到如今兩人再一次聽到對方的聲音,彷彿已經是過去了一個世紀之久。
電話的那邊,閔琛也沉默了半晌,才低聲道:“我在巴黎。”
戚暮是一瞬間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他怔了一會兒,下意識地反問道:“我在德累斯頓?”
“嗯。”男人低低地應了一聲,電話那端傳來了汽車嘀嘀的鳴笛聲,似乎閔琛正在走路,他說:“我最近很忙,德累斯頓離柏林很近,但是在最近的一週內,我可能都沒有辦法再抽出時間了。”
聞言,戚暮竟然不知道該回答什麼,他只能輕輕地“嗯”了一聲。
一時間,竟然沒有一個人開口,戚暮只能聽到微微的風聲從電話聽孔中傳出。忽然間,他彷彿聽到了一陣熟悉的風鈴聲,清脆透亮。
戚暮腦中靈光一閃,問道:“你在巴黎的哪兒?”
“我在你家樓下。”頓了頓,閔琛的聲音裡帶了一絲笑意:“你不在家,窗戶很黑,我剛才目測了一下,只有兩層樓的話……我應該可以爬上去。”
聽了這話,戚暮終於忍不住地噗哧笑出聲來。他都能想象出那個非常好面子的男人一臉淡定地在爬上自己家窗戶,然後在被警察或者鄰居抓住後,神情淡定地表示自己只是忘帶鑰匙的模樣。
嗯,不用懷疑,這個男人做得出來這種事情。
“你在巴黎不是有房子嗎?今天天色也不早了,你回不去柏林也千萬別爬我家窗戶,我走的時候把門窗都鎖緊了。”這樣一個玩笑讓戚暮原本緊張忐忑的心情也輕鬆了許多,他想了想,問道:“如果你餓了的話,街口愛你麵包店的牛角包不錯。老闆是個德國人,你可以和他聊一會兒。”
那邊,似乎閔琛又走了起來,戚暮聽到了呼呼的風聲吹著。過了半晌,閔琛低沉磁性的聲音響起:“那家店叫什麼?”
這一次,閔琛說得不再是中文,而是一口流利的德語。
戚暮下意識地回答:“liebedich。”
話音剛落,他猛然意識到自己剛才到底說了什麼,霎時間,紅色從青年白皙的臉頰上蔓延開來。
戚暮趕緊伸手掩住了面龐,小聲尷尬地說道:“老闆是個德國人,他的店就叫……那個名字。好了,我這裡有點事,先不和你說了,以後再見。”
說完沒等對方反應,戚暮趕緊地結束通話了電話。此時此刻,他感覺著自己臉頰微微發燙,還沒有從剛才那句脫口而出的話裡反應過來。
但是等到戚暮一抬頭,還有一個驚駭得睜大眼睛的珍妮正在等著他:“天哪!安吉爾,我有聽錯嗎?!你剛才是在對柏特萊姆先生說‘liebedich’嗎?!原來……原來你們竟然是這種關係!”
戚暮之前和閔琛通話的時候,基本上說的都是中文,珍妮自然一點都聽不懂。但是那句“liebedich”,珍妮卻是唯一聽懂了的,並且還是讓她震駭到合不攏嘴的。
戚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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