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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東方的課結束後,我又在北大上了英語短訓班,是一種針對研究生入學考試的英語班。我每天把老師的講課錄下來,回來後和冬一起整理我的筆記,累的時候他會買兩隻冰淇淋,邊吃邊討論一些話題。我在期待著又在躲避著什麼。偶爾他請我去看看電影我請他去餐廳吃飯,一切進行得都是那麼順其自然。
11月,因為專業課的緣故,我要搬到北京廣播學院。冬說,你能不能不搬走,北廣距北大要一個多小時的車,見一面就不像現在這樣方便了。我笑了笑,說,好!可我第二天就搬走了,沒有讓冬送我,怕他看到我搬家時狼狽的樣子,更何況,我也沒有理由總是麻煩他。
經濟條件只允許我住在房價便宜的民房。在北廣,我一個人也不認識,每天除了學習就是學習,有時候若不自言自語一天說不上一句話。
房東很苛刻,說好晚上十點半鎖大門,可我十點過十來分鐘學習回來有時就把我鎖在外面,要耐心地敲門解釋還要聽他們羅嗦,說什麼不能帶朋友來、不能大聲說話、不能聽廣播。一個鄭大的女孩來北廣上專業課的輔導,和我住在一起,房東還故意刁難我。女孩說,回去吧,回鄭大學習吧,這樣的條件你也能受得了?我說,再堅持一下,實在不行課程結束就回去。更可氣的是,房東的兒子看我一個女孩子,還有意無意地敲我房間的門,說一些不著邊際的話。
也就是在這種荒涼的日子,我渴望被愛,被關懷。我不能向親人傾訴,在給冬打電話我總是泣不成聲。冬著急地說,別哭,別哭,你是堅強的女孩……
冬在第二次去找我的時候,我們依然是在北廣的校園裡走了一圈又一圈,只有這樣才能保持距離。最後要上那731路車的時候,他終於擁住了我。我們都笑了,在心裡預設了彼此期待的感情。
我學會了適應不同檔次的生活,對物質的要求並不高,可生活需要不停地支付費用,要吃,要穿,要住。即使有了與冬互相體諒的感情,仍是不夠的。再這樣清苦與憂慮下去,我擔心自己的靈魂將折落。我決定回鄭州。收拾東西的時候,我有種想哭的衝動,沒有淚水,手卻抖得歷害。若不是考研,我何以淪落到這些人中,受這樣的氣?“從絕望中尋找希望,人生終將輝煌!”—這是新東方的格言,可是,來到北京後,青春的淒涼,生命的困窘,孤軍奮戰的我並沒有嚐到愉悅,一切都只靠對前景目標的追求來支撐,但,這些追求加起來統統撐不過瑣碎生活的攔阻。
我走的時候,冬去車站送我,他送了我一條灰白相間的圍巾,輕輕地擁住了我,輕輕地吻了我,這是我們之間最親密的一次接觸。看著我在擁擠的人群中上了車,他隔著車窗說:你一個人那麼孤單,那麼無助,我卻不能陪你,保重啊!考完試我去找你!我含著淚讀他的目光,那麼讓人留戀,那麼讓人心痛。我發現我很愛他,想一直和他在一起。可我必須回去。離別的痛苦不過存在片刻,思念的痛苦卻會在心裡一直糾纏。
無盡歲月,塵埃未歇
考研的日子越來越近,我們彼此將思念壓縮到極限,甚至儘量地不去想對方。最後的一個月裡,有些人堅持不住了,有的乾脆放棄了考試。我不僅是跨專業考,又是熱門專業,心裡實在也沒有底。但不管結果如何,我會一直堅持的。
終於考完試了。冬打電話問,你考得怎麼樣?我說,一般。他說,來我家玩吧。快過年了,我沒有去,更何況我的精神狀態一點都不好,如果以這副灰姑娘的面孔出現在他面前多麼遺憾!就這樣,我們只能用電話感受對方的聲音。春節後,我回到了鄭大,一邊在一家企業工作,一邊思念他、等他,卻一直沒見著他。
成績出來了,我考得不理想,第二次考北大的他卻也未能如願。他說他母親知道他的成績後哭了,父親身體也不好,他對不起家人,暫時不能來看我。我對他說,我明白你有很多理由和苦楚,在家好好陪陪父母吧,我會等你的。又一次打電話時冬告訴我他在地區建設局工作了,一邊工作一邊複習。再後來,因為非典,他被安排到鄉下一線工作,到現在已經七個月了,他說他很想我,已經把我當作是他的女友,但是無法來看我。
我發現他一次次地讓我失望,他不會明白我是怎樣專注珍惜這份感情,我並不要求和他朝朝暮暮,只希望他能來見一面。但他沒有來。
因為愛,我一直在找理由安慰自己。不時地寫信鼓勵他,希望他在鄉下不會寂寞。自從成績出來後,我也很少往他家裡打電話,我能感覺到他父母的冷漠。但這些我不在乎,只要他心裡有我就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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